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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臨
*DRRR!!
*惡魔paro
*肉渣慎入


喜歡人類,最喜歡人類,全世界的人類。
手握權力膽小如鼠的人類,表面正直內心淫亂的人類,裝著可憐卻貪婪無比的人類,嘴上恭維其實討厭得要死的人類,裝神弄鬼只求找到朋友的人類,被冤枉無力反抗的人類,全部,全部,全部。
最喜歡了。

唯獨那個人怎麼看都不順眼,不管是頭髮,不管是眼睛,不管是那副蠻力,從高中到現在都很扎眼。
就算是染了頭髮戴起墨鏡也一樣,令人討厭。
我啊,最討厭的就是小靜了。




「臨~也~啊~~~」
兩條街外就可以聽見把極好聲線浪費在怒吼上的聲音。
黑色人影拐過大街,翻上圍牆,幾個跳躍落在圖起的屋簷,而一台販賣機憑空砸在人影前一刻待著的地方。販賣機裡的飲料從缺口滾落一地,數字盤交錯變換不同數字。僅僅是一個撞擊販賣機就完全毀壞,這力量如果砸在人類身上恐怕不是手腳骨折一下就能解決的。
可黑影──身材跟壯碩稱不上一點邊的男子一點也不害怕的縱聲大笑,棕色眼睛藏在略長劉海後閃爍:「哈哈哈,小靜這樣就不行了嗎?丟準一點,看哪我在這裡呢!」
回答他的是飛行的路標和更多販賣機。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子靈巧的閃過一件件兇器,動作輕盈得彷彿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他依舊自顧自笑得開心,就像進行得不是只要出點差錯就會死人的危險狀況,而是一場讓人投入的遊戲,而他就是玩著遊戲的人。
這場遊戲由男人繞過屋頂失去蹤影而暫時結束,留下手上還拖著郵筒的金髮青年一臉憤怒站在原地。
「死跳蚤。」他說。「下次就殺了你。」

話雖如此,他們從來也沒有真正殺過對方。
連造成重傷的機率都微乎其微。
不是黑髮的他先離開,就是金髮的他先放手。從來,也就沒有鬧過意外。

這是塞爾堤先發現的,當她用PDA向新羅敲出她的疑惑時,新羅只是一臉沉重的拍拍她,示意她人類間複雜的情感是相當難以理解的。或者說感情本來就不是可以靠理智馴服的東西,不然世界會和平許多。
「他們倆會自己找到答案,雖然一個沒腦一個彆扭。」
新羅就著多年以來的經驗作結,如果結局是好的,那他這個介紹人也就樂見其成。
不過其實有一件連他都不知道的前提潛伏在表面下。
至少是對池袋安全沒有威脅的前提──折原臨也,在遺傳學上是個惡魔。


很久以前,折原家曾秘密地與惡魔有過結合,當時留下來的基因過了幾十代已經稀薄到與人類幾無差別,太久以前的事情也因沒有仔細相傳的緣故,到了現在根本沒有人還記得。然而,折原臨也是個例外。
開始發現自己不是人類,是在男性第二性徵開始發育,身高開始抽長時。還是初中生的臨也覺得背脊和最後一節尾椎酥麻麻的癢,坐也坐不穩站也站不直,再來,本來體能不很好的他在體育課時成績越來越好,尤其是速度與跳躍力方面遠超過同齡的夥伴,他覺得身體很輕,似乎只要願意沒有到不了的地方,於是他從頂樓往下跳,感受重力拖著自己落下落下落下落下落下落下急停!
他飛了起來。
漆黑的骨翼和纖長的尾巴在背後閃著光輝。

從那時候起,他知道為何自己熱愛人類,因為那本該要是屬於他的身分。





平和島靜雄拆下路燈就像折斷捲心酥,巨大的水泥柱狀體狠狠掃向折原臨也,折原臨也只是一矮身便閃過,還趁著視線死角朝平和島靜雄扔出小刀。
「死跳蚤,不要跑!」
「不跑可不行,小靜的怪力好恐怖啊~」
折原臨也毫無恐懼之意的笑鬧著跑過街角,後方緊緊跟著穿著酒保服的青年。

平和島靜雄討厭暴力,一如他討厭總找他麻煩的折原臨也。
從高中初次見面起,兩人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順眼就打起來,一打起來總是把學校搞得一團糟,然後兩人再一起被抓去罵。
平和島靜雄把一切都歸因於死跳蚤太煩的緣故,雖然他並不知道實際原因為和,但是隨意挑撥他情緒的就應該有被他打的覺悟。
他們一路從學生時期打到成年,而事情在臨也搞砸了靜雄的酒保工作那刻達到高峰。靜雄覺得他再也不會原諒折原臨也了。

之後每見一次就發飆一次,造就了現今池袋和平的每一天。


跟著拐過街角,手持禁止臨時停車告示牌的青年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他左看看再右看看,確定這是個死巷而且只有一個入口後,疑惑的盯著縮在電線杆旁的人型不明黑色物體瞧。
雖然那長得跟他追擊目標根本就一模一樣,但他怎麼想也想像不出那人會有這樣的舉動。那人不是應該爬上圍牆就是應該盪上電線杆,再怎麼沒路跑都應該掏出小刀跟他對峙,怎麼可能縮在角落發抖?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喀,平和島靜雄站到那團東西前,告示牌輕輕敲了下柏油路面。
「喂死跳蚤,你在幹嘛?」
物體顫抖了一下,從抓得死緊的黑色滾邊外套中露出一雙眼,不是他所熟悉的褐色,而是令人打起寒顫的暗紅。
那人倚著牆搖搖晃晃的起身,在他面前站直:「小靜啊,今天你贏了呦~為了表揚表揚你,讓我離開怎麼樣?」
開玩笑的語氣卻少了應有的力度,在詭譎陰涼的氛圍下,平和島靜雄隱隱感覺到對方在隱忍什麼。

折原臨也沒想到運氣會差到這種地步。
他沒想到沉寂很久的情況會發生在今天。
因為惡魔的力量不容於人類的身體,因此每過一段時間身體細胞就會來一次大改變,汰換掉脆弱的人類細胞改成強韌的惡魔細胞,雖然外觀看不出差異,卻會造成他相當程度的異痛。同時被他壓制得相當好的惡魔本性也會露出些許,比如直接了當,比如大膽,比如性慾。
折原臨也幾乎控制不住壓倒平和島靜雄,為了他身軀散發出的雄性氣息。


「小靜~後退一點~」
只要一點,他就有把握拉回理智走回家中,雖然身體痛到再動一下好像就會碎掉,但那只是細胞汰換間的錯覺而已,很難移動,但他不覺得會出問題。
只要眼前的青年離開一點。

「叱,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滾遠點。」
青年很乾脆的轉身,抓抓頭髮讓開路口毫不拖泥帶水。
爽快得讓折原臨也覺得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看著對方速度慢了點動作卻依然輕鬆的背影,平和島靜雄倒沒什麼被欺騙的感覺,他比較關心方才血氣上湧時毀了多少公共設施。
所以他也不會覺得不久後會發生什麼令他震驚的事。



看到死跳蚤打來的電話時他還不太想接,一整個想放生管他去死的節奏。不過總而言之他還是接了,這就是為何他會在半夜走在無人小巷的理由。
「我已經出來了,所以你想幹嘛?」
『小靜好冷淡哦,不能再開心一點嗎?』
平和島靜雄現在覺得對方可能患了重感冒腦袋不太清楚。
『有人想要暗殺我,所以我回不了家啦~』
「那就去死吧。」他必須要很克制才能不把手機握壞。
『你應該誤會囉,有生命危險的不是我而是他們才對。』話筒另一端傳來壓低的笑聲:『我怕我一時機動就殺了他們。』
啪,手機宣告死亡。
「臨~也~~~~~~」
下一秒手機殘骸邊已經看不到原主人了。

痛毆了一群滿臉疑惑的幸運E暗殺者後,靜雄在先前那條死巷找到臨也的身影。
其實也不能算是找到,只是那雙鮮紅在黑暗裡實在太過顯眼,使他不自覺的就走了過去,發覺時兩人相隔不到半公尺。
「謝啦,小靜想做還是做得很好的,那再見~」
一隻手壓在折原臨也的肩上。
「酬勞晚點會給啦,小靜放手了放手。」
那隻手紋風不動,還稍微用力了點。
「折原臨也,不對,你是誰?」黑眼隔著墨鏡望向一對骨翼和尾巴,覺得手心下冒了點汗水。
紅眼微瞇了瞇。
「唉呀~被你發現了。」臉上帶著笑容如醉如幻,折原臨也拉下肩上的手舔了舔指尖,滿意的看著青年表情染上緋紅。「那剛好,來幫我一下。」

平和島靜雄吃驚的讓自己被推坐到牆邊而沒有反抗,他依舊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不就是接通電話打了人再來報備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酒保服的扣子一顆一顆被解開,略顯冰涼的手觸及到胸口時他渾身顫了一下,隨即微張的口就被吻上,淡淡麥草味和溼潤的軟舌一起闖進他的味覺……他突然覺得不知道情況也沒關係了。
因為死跳蚤在挑撥他的情緒。
靜雄壓住在他身上亂摸的手,另一手托起臨也的頭讓突如其來的吻持續得更深,分開時兩人嘴角還殘留著分不清是誰的唾液,在月光下拉出曖昧的銀絲。
「是你先惹的,這次我不會讓你說停就停。」
靜雄脫下對方礙事的外套扔到一邊,不做停留直接就伸進褲子裡握住臨也早就昂起的部位。臨也舒服的嘆了一聲。
「一點都不溫柔,我果然最討厭你了,小靜。」
「閉嘴。」靜雄再次吻住了臨也。







不久後,新羅又收到來自塞爾堤的疑問。
妖精歪著安全帽,手舉PDA徹底茫然。
『為什麼臨也找靜雄麻煩的頻率變高了?為什麼靜雄扔的東西越來越恐怖?』
塞爾堤縮回手又敲了一句。
『他們的感情是變好還是更糟了?』
新羅欣賞著在生命最後畫出完美拋物線的貨櫃落地,再看著單手持電線杆快速跑過面前的人嘴邊可能自己都沒發覺的笑意,再次拍拍塞爾堤:「這恐怕需要花錢問一下情報販子。」



紅色靜靜退離眼睛時,裡頭映著一旁睡去的青年,俊美的臉上殘留淡淡激情過後的紅潮。
「明明有一身怪力還可以用人類的名義生存,我討厭你,平和島靜雄。」
折原臨也說著,伸手摸上總藏墨鏡後的眼角。
夜風吹開了他的瀏海,褐色在底下褶褶生暉,像是海洋懷抱著極深的秘密。
然而,可以讓他賴著的金色還在,他不需要怎樣去膽顫心驚,既使手機沒電他依然找得到他。
這樣就好。

新宿最惡和池袋最強的故事還在繼續,至少還看不到結束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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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