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喰種（食屍鬼）paro
*御成成御無差
*ooc慎入
*大概是三代時間線後四代前

/*為沒看過東京喰種的同學科普一下，已看過的可以跳過owO
喰種：只能食用人肉與咖啡的亞人種。外表與常人無異。體內高出常人數十倍
的Rc因子，賦予喰種怪力、強韌的身體與特殊捕食器官。
喰種搜查官：主要任務為搜索與獵殺喰種，又稱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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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人影極快地奔過大街。
雨水瀑布般傾洩而下，四周路燈一閃一滅，風狂舞得像是可以拔起大樹。然而這一切都阻礙不了他的速度，雷光劈下，只來得及照亮那片紅色衣角隨即消逝而終。

就在前面了，就快到了──他提醒自己──還不可以吃人。
所以說他討厭颱風天。
風很大雨很大，還要忙著處理積欠下來的案件，要知道公務人員沒有假期這種軟弱的東西。最糟糕的是一向嚴謹的他居然忘了家中已沒有存糧，而糟糕的天氣也不允許他臨時叫外送──外送喰種會恨死他。

碰！
他用盡僅餘的理智踹開那扇門，把自己甩進屋內大口大口吸氣強迫自己冷靜。緋紅的西裝彷彿可以擰出一車水，髮絲因水的重量柔順地垂下。
然後，他聽見他呼喚著他的名。
「御劍？」





他必須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克制把成步堂吃乾抹淨的衝動。鮮血脈湧的血管、肌肉散出的芳香，和那雙澄明的雙眼……御劍在門上留下抓痕。
「食物，幫我拿來。」他別過頭，盡量讓聲音清晰些。
「可是你的衣服濕了。」對方盯著那件西裝皺起好看的眉。
「別過來！」
喉嚨中滾出沙啞的嘶吼，雖不是第一次聽到自己此刻的聲線，但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被成步堂聽見，那和他一向的形象太不符合了。
「別過來，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吃了你。」
一身家居服的成步堂卻只是笑了笑：「你不會的。」起身，朝冰箱走去。

有些時候御劍認真以為成步堂是沒有腦子的，又或者腦袋內的養分都被紮手的刺蝟頭吸收了，不然怎麼會總是做出令他無法理解的事呢？
『人類不過就是崇尚權力名利和金錢的生物，不像我們是完美的。』領養了他的狩魔家一直都這麼告訴他。『喰種只能模仿人類求生存，但我們不該捨去完美，相反的，更要讓他們認清與我們的差別。』
因此他從不覺得追求勝利有什麼不對，他本來就不認同失敗。
直到穿著可笑藍色西裝的男人站到他面前。






冷凍肉的味道雖然比不上活生生的人，對於很久沒狩獵的他而言倒也不算什麼。反正他還有一個十分願意讓他咬一口的「存糧」。

……現在這個存糧正在幫他擦頭髮。

「真難得你這麼狼狽御劍，餓了來通電話，我會送過去給你的。」
御劍嗤之以鼻：「不要拿人類的身體強度和喰種比。我不想在吃飽後還要照顧重感冒的人。」
「說得好像御劍憐侍檢察官是無敵的一樣，明明膽小玻璃心又害怕地震，當心等等就來個地震嚇死你。」
「成步堂！」
「別生氣別生氣。」成步堂給對方包了個綿羊頭，胸靠背倚在檢察官瘦卻有力的肩脊上。「會長皺紋的，額頭。」
「那還真是抱歉了。」
桃紅檢察官整個不舒爽。
「其實你不用擔心那麼多，我一點也不害怕你，就算你站在我的對立面，就算你是個喰種。」
「喰種的本性很可怕，人類只是我們的食物。」
「那又怎樣？你們並不全是錯誤的。而且你不會傷害我。」
「喰種不只我一個，成步堂。而且我也不保證我在失去理智時會怎麼做。」
「真的出事時就靠你保護我啦。」成步堂蹭到御劍脖子旁：「至於後者，我相信你。」

半乾的冰涼襯衫染上熟悉的體溫，暖暖得好像連心都要化掉。明明兩人流得是不同種族的血，自己卻一次又一次被這份暖意所拯救，一再讓那雙正直的眼望盡心底，聽著他說：「我相信你。」
御劍不自覺縮向成步堂，仿若黑暗嚮往陽光，他聽著兩人的心跳頻率漸漸趨近、重合，直到眼前景色開始晃動。

「靠，真的有地震！」
成步堂反射性瞄了眼御劍，不意外地看到對方本就蒼白的臉更加慘白。
「御劍，魂歸來。」他搖了搖對方，毫無反應。
成步堂只好換個方向左摸摸右戳戳，外加叫了好幾聲御劍的名字後，面前的喰種才略顯癡呆的眨眨眼，不由分說對準他肩膀一口咬下。
「@#$^%*&！！！」成步堂差點慘叫。
然而他的第一個動作還是抱住眼神惶恐，手幾乎要將他衣服扯碎的御劍，安撫的拍著御劍的背。
「沒事的，沒事了御劍。」他小聲卻清楚的說：「我在這裡。」
「不會讓他們動你，哪怕是一根頭髮。地震了也不會有事，喰種檢察官不會來追捕你，就算把整個城市都翻遍我也會保證我們的安全。伯父的事，不會讓它再次發生了。」
幼年時因停電被困電梯，導致父親為守護他來不及逃跑被喰種搜查關殺掉的事，深深在御劍憐侍心中留下陰影，後來在知曉收養他的狩魔豪才是真正下手的兇手時，他覺得整世界的框架都崩壞了。他已經不知道該去相信什麼，又該去仇視什麼，身心像浸入冰冷的水，下沉再下沉。
把他從這狀況拉出來的就是成步堂。
是那隻朝他伸出的手。

御劍緊握的手漸漸鬆開，嘴離開成步堂的肩，看著湧出的血液愧咎的舔了舔傷口。
「你再不回神我都打算揍你了。」
「……你可以揍。」御劍說，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自責。
頭上傳來壓低的笑聲：「笨蛋嗎？」真的揍了你會哭的吧。成步堂卻毫不在意：「其實我比較在意被你咬了會不會變成喰種。」
御劍直接翻了白眼，這傢伙是連我在懺悔都看不出來嗎？才剛被你說不會傷害你就咬了你，還不讓我好好道歉。
「我是食屍鬼不是吸血鬼，成步堂龍一虧你還是喰種搜查官連這都不知道。」
反正你都不讓我道歉了，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表示歉意。
「噓！隱藏的隱藏的！表面上我是律師。」成步堂叫。
「是是是，成步堂大律師。」
隨後檢察官壓倒了律師，兩人交疊倒在坪數不大的地上。

「？」成步堂。
「累了，讓我休息下。」御劍。
「那邊有床哦。」純潔的成步堂。
「不了，這樣就好。」有所預謀的御劍。
檢察官挑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而偉大的成步堂大律師絲毫沒發現被吃了豆腐，十分配合的挪著姿勢讓對方趴。
「晚安，御劍。」順道道了晚安。
御劍笑：「晚安，龍一。」
燈暗，外頭雷雨隆隆。


其實喰種和人類不一定不能和平相處，如同先付出的那個人也不一定會輸。但只有雙方一起淪陷，才會雙贏。

御劍一點也不後悔握住那雙手，雖然有點彆扭。
如同成步堂一點也不後悔追著那個紅色的背影許多年，直到他們並肩前行。

再不濟，他們總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