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方王
*結果寫到一半睡著了（所謂臉滾鍵盤#
*所以張佳樂你拿電腦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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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裝滿水的寶特瓶砸到王杰希頭上。
殷紅血液馬上從額角滲了出來，匯集成絲沿著臉頰滑下流落頸側，染紅了雜黃的粗布亞麻襯衫。
原本就雜亂的場面更加不可收拾，法警一擁而上把暴動的人民帶出旁聽席壓出場外，那人臨走前還朝著王杰希狂罵，整張臉脹得發紅不曉得是氣憤多一點還是悲傷多一點。
「殺人兇手！把弟弟還給我！」那人喊著。
王杰希知道他弟弟是誰，因為這個人常常到訓練營探望弟弟，明明家境不好還是常送點心送飲料過來，幾次遇不到人還會囑咐警衛一定要把東西送到，事實上王杰希就曾經被對方攔下過一次，拜託他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家裡的未來全靠他了。
結果人卻是王杰希親手殺的。
血液噴濺而出濺到身上的感覺完全想不起來，那時他已經染了太多鮮血，神經麻木、什麼都已經拋棄，包括人生而為人應有的同情與對生命的尊重。
那人手上捧著相框，裡頭的孩子兀自笑得開心，卻也不會再笑了。
不曉得是誰開頭在人群裡鼓譟，要他去死讓法官判他死刑的聲音此起彼落，彙整成梵唱般撕咬著迷惑連綿不絕，一下又一下執著的敲打拉扯到極點的神經。
王杰希的臉色泛著蒼白，粗糙的布料磨得身體發癢，過多的知覺像黑色泥漿溢出腦海封住口鼻，似乎有雙手勒住他的脖子逐漸收緊，他需要有人渡給他一點氧氣，然而他的嚮導不在這裡。
「抓好，收緊了我拉你上來。」
一條絢爛的細絲彷彿垂落阿鼻地獄的蜘蛛之絲降在他面前，王杰希本能的抓住了它，黑泥傾刻間退去。在意識回覆清明的同時他掃了一眼書記席，但張佳樂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緊盯著電腦螢幕，除了那條細絲還輕繞著他的手腕。
若是講到對精神觸梢的繁複細膩操作，恐怕張佳樂也只能勉為其難拿個第一。
喔，葉修不能算，因為他總是在別人完全沒發現的狀況下就處理好又退了出去，根本找不到操縱的痕跡也就不能對其評分。
公開庭裡不配給哨兵一個嚮導本身就是作弊，雖說肖時欽也是嚮導，但他比較擅長的是如何用手邊稀少的資源帶給哨兵在對抗魔物時最大的發揮，如同現在這場官司。要求他一邊處理法條一邊顧著王杰希，同時做兩件不擅長的事實在是太勉強了，因此葉修才會安插張佳樂進來，至於孫哲平怎麼來的又是另一個心酸血淚的故事了。
法官敲下小槌，頓時全場肅靜。
初審正式開始。



「你不進去真的沒問題嗎？」
「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那也枉費我努力這麼多年了。」
葉修握著滑鼠，飛快瀏覽著葉凌零交給他的文檔，裡頭詳細記載著某年某月某日發生了什麼而塔做了什麼處理。
左手邊立起的平板電腦上實況播著法庭的進度，法官剛宣讀完王杰希在何時何地被控訴做了什麼，接著王杰希平靜的走上應訊台接受檢察官的質問，臨走前肖時欽替他把壓在額頭止血的布拿掉，附在耳邊說了句話。
蘇沐秋想應該是你可以保持緘默之類的東西。
葉修打開的文檔的螢光筆功能，對著擷取出來看似有用的情報進行標記，又開啟了註記拉出幾個框框補充上詳細說明。
「厲害的人多了很多啊。」蘇沐秋說，在葉修口袋裡撈出一塊糖，撥開糖紙塞進嘴補充一下熱量。
蘇沐秋不吃甜，葉修也不吃，不過年少時兩人出門總是會被自家妹妹在口袋裡塞一盒糖，每次的口味都不同。
那個時候糖對貧困的他們而言可是奢侈品，但蘇沐橙就是會去打各種小零工買糖給他們，避免兩個哥哥在外頭沒東西吃，有糖至少可以應急撐一下。後來他們也就習慣在餓的時候從對方口袋裡摸糖吃了。
「必須的，你還以為憑你現在的程度能吊打別人？先不說榮耀之塔技術部在代號卡裡新增多少技能，光是這幾年間大環境的改變和大量人才的出頭就夠你受的。」
葉修張開口含進了蘇沐秋遞過來的糖，嗯，紅茶味的。
他撇了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蘇沐秋，決定不要告訴對方莫凡的哨兵信息素味道就是紅茶味。
『不，我並沒有謀畫過特殊的意義。』平板電腦裡突然傳出王杰希清晰的聲音，然後整片的譁然聲衝擊著耳膜，吸引住葉修和蘇沐秋的視線。
然後他們看到了黃少天拍桌而起：『我反對！』



「我反對！王杰希你居然敢說你沒有謀畫過，你叫這麼多中你計的人情何以堪你說啊你說啊！這不就顯得我們都是白癡讓你隨手玩了嗎？」黃少天推開椅子，快步走到應訊台前雙手撐桌抬頭直視王杰希：「你想說你就是想殺人放火越貨潛逃只不過潛逃失敗嗎？你就想看到血嘩啦啦流出肉四處碎散的畫面嗎？如果是的話滾回去玩你的惡靈X堡或是沉默X丘吧！告訴你裡面用酒瓶打人可好玩了！」
「我也沒有這層意思。」
「那你有什麼意思說清楚可不可以？不要在這邊浪費我的時間雖然本少第一次當律師，可錢還是分分鐘幾十萬在跳的啊。你又不是瘋子沒有理由沒有目的挑起戰爭你到底想幹嘛，講清楚說明白我們還是好朋友啊！」
法官和檢察官有點傻眼，這辯方律師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黃少天沒理會氣氛的扭轉，轉個身晃到檢察官面前隨手拿起了對方面前的文件開始讀：「微草聖所隊長王杰希意圖挑起第二次最惡之爭，共犯疑似為整個微草與下屬工會中草堂。此舉應籌謀已久，至今年某月某號一則視頻留出開啟戰爭……我去還第二次，你們給戰爭命名不能命得帥氣一點嗎？用年號也行啊像安史之亂不對現在沒年號，魔術師之亂怎樣？還有還有，你這通篇都是『好像』、『可能』的詞可不行啊，確定一點霸氣一點知不知道。」
說完又走回王杰希身旁，左手握拳放在背後，右手伸著食指舉在胸前腳步繞著王杰希轉：「從不把完整計畫告訴其他人我行我素，不曉得從哪裡拿出來的自製藥粉，半年前一位醫療之神回國，突然廣為流傳的視頻，不該出現的魔獸群，在微草裡發現的不知名儀器。嗯？」
王杰希挑起了右邊的眉，微微扯到了一點傷口。
法官為這段詭異的話語落了槌：「請辯方律師不要做無意義發言。」
黃少天挺胸一笑：「以上，我沒問題了。」
孫哲平看著爆手速折騰著鍵盤往文檔上打字的張佳樂，伸手拿出對方塞在耳裡的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