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方王
*本來是R18被我喀了（欸#
*跟跨年傘修那篇有一點點關係？
*我可以拿這篇混今日更文嗎（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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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謙現在有些窘迫。
他現在正把他暗戀很久、久到變成公開秘密的對象按在牆上，一手遮著對方的眼睛一手扣著對方的手腕，重點是，那人上半身什麼都沒穿，連腰間都只是掛著一條鬆垮垮的運動褲隱藏起一雙長腿。
方士謙的喉結顫動，緩緩吞下一口口水。
這一切就發生在他無聲無息退役離開微草，消聲匿跡三年後的某個元旦連假深夜。
眼前的人都不曉得是不是還生他的氣，氣氛沉默得有些恐怖。
他可以感受到手掌下方的眼眶有些濕潤－－不是眼淚，而是眼藥水。對，這一切都是從一瓶眼藥水開始的，從葉修帶著一個想不起面孔的少年來向他推銷眼藥水開始的。


『《仲夏夜之夢》中普克的催情香水！』
那個少年……或者青年，方士謙記不清楚了，是這麼帶著爽朗的聲音說的。
『只要把它滴在眼睛上，不管男人女人都會愛上睜眼後第一眼看見的生物哦！』


然後他居然就鬼迷心竅的買了！
居然就義無反顧的摸進三年沒回過的微草，偷偷的把藥水和對方慣用的眼藥水偷換了！
哦而且他居然還記得對方習慣把眼藥水放哪兒……這不是重點。
不過他倒沒想到他的小隊長竟然洗完澡頭髮都沒擦，手撐著往桌上一靠一點戒心都沒有就拿起來點了下去，更沒想到剛點完房門就被敲響，他那可愛的徒弟就在這時拿了覆盤資料要給他家隊長！
方士謙怎麼能讓別人來攪局，爆了手速撲上去按住對方眼睛把對方壓到牆上，朝門外喊了現在沒空袁柏清你回房睡覺啊乖，之後，嗯，之後就是現在的糟糕模樣了。
他好像還得跟他家小隊長解釋一下為什麼會躲在他衣櫃裡的事。
真是再糟糕不過的再會了。


「王杰希你聽我解釋……」
方士謙斟酌著該怎麼起頭，驚惶之下還差點咬到舌頭。
然而對方看起來一點面子都不想留給他，視他為無物的與外頭貌似呆掉的袁柏清對話去
也罷，當初是他先無聲無息的消失的，手機換了門號QQ也不回，不管他家小隊長原本對他有沒有好感都會被磨得精光，沒理由在他幾乎算是一時興起的回來時對他表示歡迎。
方士謙的手很大，作為前電競職業選手現任外科醫生穩定度不需懷疑，指腹間長著薄薄的繭，蓋在王杰希眼瞼上帶來微微的麻癢。王杰希不自覺的撇開了頭。
「哎哎哎小隊長你別動！」實在是害怕那雙眼會突然張開看見不管是他還是什麼都好，在解釋清楚前王杰希不論愛上誰方士謙都會感到相當困擾，一拉一扯之下拇指不小心擦過對方的唇，霎時一股電流從指間沿著手臂上升攀到腦後，方士謙驚得整個人都不敢動了。
怎麼好像一直在搞砸一堆事情，他就不能在小隊長面前表現得正常一些些嗎？
方士謙鄙視了自己。
「小隊長啊你等等，我去找塊布還是什麼的把你眼睛矇起來就滾，在藥效過了之前千萬別睜開眼睛。」
說完之後等了好久，王杰希沒點頭也沒搖頭甚至也不掙扎，方士謙暗暗嘆口氣，想著小魔術師又在搞什麼他不懂的把戲，生氣不滿也比一點表示都沒有強，至少心不會吊在空中不上不下。
「我道歉，都是我不好我馬上就走，只是小隊長為了你好你真的不能睜開眼睛……王王王杰希？」
濕潤的觸感攀上方士謙的指頭，他後面幾個字根本是拔高的錯愕。
王杰希居然伸舌舔了下他的指頭，要知道手指上是很多細菌的王杰希這種連路邊攤都不吃……不對王杰希做什麼舔他指頭？
在他手指間為避免壓迫到眼球而鬆開的縫隙裡，一對燃著熾熱情緒的眼眸緊緊盯著他。
壞事了。方士謙想。
沒了束縛的手腕勾住他的衣領往前帶，兩公分的身高差一點也阻礙不了他的小隊長近乎凶暴的嚙咬他的唇，活像要把他從嘴一點一點吞吃下肚。這算什麼？是氣憤亦或是愛，或者以上皆是。
方士謙徹徹底底的感受到王杰希對他的恨，還有眼藥水造就的愛。
他徹底覺得他不該回來，寧可在其他地方繼續他的醫療事業，想著過去王杰希的點點滴滴也不該回來，這樣就不會攪起池底沉澱的混濁。
突然間王杰希停下了動作，推開他的手眼角都帶著笑。
「我拿到了第三個冠軍。」
「你……」記憶像暴風雨般洶湧肆虐，明明是沒頭沒來由的一句話，方士謙就是曉得對方指得是什麼。
那年兩人都還青澀，方士謙暗戀王杰希暗戀到全榮耀圈都知道，就是王杰希從不表態。要說沒意思，卻又是有事沒事跑來找他說幾句話送個小點心；要說有機會，魔術師舉止三天兩頭換一種又是什麼都說不明道不白，總歸來說就是個活潑的弟弟成天繞著哥哥玩。
方士謙等得累了等得瘋了，等來第七賽季一句我們拿了第三個冠軍再告訴你，兩枚冠軍戒指被串成項鍊掛在兩個人頸上，KTV裡音樂聲震耳欲聾──他不敢跟王杰希說他隔天就要退役。
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神閃的方士謙心慌，連夜就買了飛機票走人，連記者會都沒參加。手機被他遺忘在包廂裡乾脆直接辦了新的，幾個月後鼓起勇氣想說明白才想到他沒背下王杰希的號碼。
罷了，就當成年輕時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孤單的晚上拿來下酒小酌即可。


誰知道就看見了一眼王杰希身穿國家隊隊服的側影照片，他才發現那份喜愛從來沒有退卻，反而茁壯成參天大樹，根緊緊縛著胸腔每一處神經。
「王杰希對不起，我馬上走……」
想要使那棵樹枯亡，就要把與神經相連的根全部去除，每鋸去一條都是撕心裂肺的疼。不過又能怎樣？既然他的小隊長不喜歡他，那麼這些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你要去哪裡。」王杰希拉著他的手摸到了褲頭，手掌貼著剛洗過澡還冒著熱氣的腰側：「你還要去哪裡？」
方士謙提醒著自己對方的舉動只是因為藥水的關係，作為一個男人精蟲可以上腦，但理智不能下腦。
「小隊長，抱歉。」方士謙試著想收回手，但它被對方的手牢牢握住－－那是對電競選手而言最珍貴的手──因此方士謙只試了下就放棄了，要是傷到了後果不堪設想。「你現在有喜歡我的情緒出現，只是因為那滴眼藥水的關係。仔細想想，在那之前你只是把我當前輩看待的對吧？」
方士謙看著王杰希平靜的表情，近距離望著輪廓不一致的雙眼並不覺得驚悚還是不舒服，之前他把那稱作可愛，現在依然，但依舊是猜不透深處流轉的色彩。心裡激盪得像是誰扔了塊大石進去，泛出千里波紋。
王杰希鬆開方士謙的手：「如果我的第一瓶眼藥水是你送的，那我接受這個說法。」
語畢，王杰希繞過被打了僵直的對方，開門拿進了整疊厚厚的覆盤資料，回到桌前坐下拿起筆認真研究。
在那張桌子右邊最下層的抽屜裡，收著和桌上剛使用過不久的眼藥水一模一樣的瓶子，同樣還有一張收據和不知名推銷員的名片。
只可惜這瓶好像是用不到了。


「呃……小隊長？」
方士謙想通後已經是一刻鐘之後的事了，王杰希筆下不停，似乎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再等我三十分鐘。」
「……不行，小隊長你頭髮沒擦乾會感冒的，再說都過十二點了，快去睡覺。」
「你也就這時候會擺前輩的架子，二十分鐘。」
方士謙進浴室抓了條毛巾出來披在王杰希頭上，又從床上托了條毯子蓋上王杰希赤裸的上半身。
「方士謙！」視線和行動被阻的王杰希幾乎是咬牙講出對方的名字，又愣了愣畢竟有那麼久喊著這名字時那人是聽不見的。
被莫名冷落了三年氣憤歸氣憤，該痛過的一點不少，雖然換個角度想好像是被玩過就丟想到了再撿回來的玩具，不過相處那麼多年王杰希還是知道方士謙不敢這麼做，畢竟雖然看似風流不羈，骨子裡還是個溫柔的傻子。
就像堅持關了大燈只就著橘黃色的床頭燈替他擦乾頭髮強迫他睡覺一樣。
「明天就要訓練，我需要把文檔先看過一遍。」
「柏清太晚送來了，不是你的責任。」
方士謙把摸黑也要去拿資料的人押回床上，用被子裹得結結實實。
「我去洗個澡，出來別讓我發現你還醒著。」
「衣服。」
「穿你的就好，我們身高又沒差多少。」
「誰說你的衣服了，我上衣還沒穿。」王杰希從被子裡伸了條胳膊出來：「還有我這有留你的衣服，現在穿的就是你的運動褲。」
方士謙突然覺得洗澡的事可以往後延一些反正等等有很大可能要再洗一次，同樣王杰希的睡眠時間也需要縮短一些。
「小隊長。」方士謙感到口乾舌燥，聲音有些喑啞。
「讓我把事情先處理完。」王杰希提出了條件。


袁柏清再也不敢在晚餐後接近隊長的房間。
秉持著隊友愛，他也將一切告訴了劉小別高英傑許斌等微草的未來。
從此微草的孩子們在看見王杰希走路特別小步，或是椅子只坐一半時，內心頻繁的刷起各式各樣的繽紛文字泡。
接著喬一帆收到了高英傑傳來的短訊。
『一帆……我可以過去住幾天嗎OAQ晚上睡不好OAQ』
微草未來隊長的房間，就在現任隊長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