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方王
*從頭到尾葉修就是來刷存在感的
*黃少說不說話都很帥#


------------------------------------

黃少天對著鏡子理了理領帶。
不習慣的頸部束縛讓他抿著嘴皺著眉,領帶結被他拉鬆又再次打緊,最後乾脆扔到一邊去,往胸前口袋塞了條亮黃色的方巾就算湊個數。
熬夜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的皮膚一向很好,就算青春期也沒冒過幾顆痘子──鑲嵌在眼瞳中彷彿黃玉一般的眼珠充滿幹勁,整個人明晃晃的像顆小太陽。
一小時後王杰希的第一審就要開庭,是不論結果為何都會再上訴進行第二審直到最終定讞的必然,因為總有一方不會接受結果。一邊想讓他死,另一邊想讓他活。
黃少天轉過手腕調整腕口上的透明鈕扣,思量著要不要換件長一些的西裝外套,這樣他就能把讓手部不方便活動的扣子全部解了一了百了。不過一想到這套衣服是喻文州特別挑給他的,甜膩在心口氾開的同時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雖然喻文州人在遠方處理其他事情不會看到他在法庭上的辯論姿態,黃少天更覺得就該穿著才有對方在身邊的感覺。
他可能沒對喻文州講過年少的少年是怎麼把熟悉釀成習慣再發酵成依賴,反正他的隊長看起來也不在乎這些。從他們相遇相知開始,似乎就有那麼一條線把兩人牽在一起越走越近,其實黃少天和喻文州之間從沒發生什麼感人肺腑驚心動魄的大事,扣掉喻文州後來自己講的一見鍾情,他們關係發展的可謂相當緩慢,彼此不講又裝作若無其事,磨磨蹭蹭好幾年文火慢燉總是頓足了一場戀愛的火候。
講出去外面的人都要笑慘,早以為在一起的兩個人連對方喜不喜歡自己都不敢確認,要不是黃少天被葉凌零抓去,恐怕這心意再過十年二十年都不會被說出口。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黃少天想。文州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胸口澎動的節奏不能造假,烙印在心上的影子誰也抹滅不去,既然我也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沒有理由碰不到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黃少天把垂落的幾絲頭髮撥到耳後,掉轉步伐走出準備室去找這次要辯護的對象。
可能沒有太多人知道,除了耐心的等待與抓住機會,黃少天也很擅長博弈。



金屬製的手銬再次銬回王杰希手上,同樣的大小在現在卻顯得有些寬鬆。
方士謙隔著玻璃最後看了眼王杰希便轉身離開。
在葉修帶來的果實汁液作用下,王杰希的身體比想像中好得快許多,到了開庭前除了身子比往常消瘦些以外幾乎沒什麼問題,也因此不需要醫生時時刻刻陪伴在側。
尤其是作為被告站在被告席上時更是沒必要。
肖時欽和遲來的黃少天簡單和王杰希講幾句話了解目前的狀況,看著精神狀態比他差好幾倍,可能一星期沒睡覺的肖時欽,王杰希湧起了一股歉意,這歉意很快被他訴諸口中。
「抱歉,麻煩你們了。」
肖時欽推了下眼鏡,特別想告訴對方既然你都知道就別惹麻煩啊,我是工程師不是律師,你可知道我面對那些法條頭有多大?
然而有黃少天在的地方,任何停頓都是被搶走開口權利的漏洞。
「你想道歉去跟葉修道歉,他為了救你不曉得動用多少人脈花費多少精力,要是沒有他你根本不會在這裡。還有去跟隊長道歉,文州到現在還在外頭奔波幫你說好話說服本來想送你進死牢老頑固們,你知不知道文州一睡就不醒人事要不是他堅持讓我叫他,我多希望他好好睡一天。再然後去向你的白癡舉動陪葬的墓碑道歉,你毀了多少家庭捻熄了多少夢想別告訴我你心裡沒個底,真沒有的話現在說出口本少給你個痛快。」
「我很抱歉。」王杰希說,向他的辯護律師:「我真的很抱歉,我都願意承擔任何過錯和賠償,但我不能不活下來。」
黃少天還是板著一張臉,肖時欽輕輕的用手肘撞了一下對方:「黃少?」
「外頭一大群人吶喊著要你死你做得到嗎做得到嗎?少來了王杰希,你才沒偉大到能承擔那麼多人的生命還有辦法飛,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你會做這種不經大腦的事。你就是太閉俗了都不說才會沒人阻止你。」青年沒忍住抵著自己的頭亂抓,剛在鏡子前梳好的頭髮頃刻間一團混亂:「要是文州敢有這念頭我一定揍他,反正他也打不過我。呃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文州可能阻止不了,不對我根本不會這麼做啊我在想什麼?」
王杰希笑了笑,不可置否。
「你還笑?到底知不知道這官司成功率有多低啊比葉修戒菸的可能性還低好嗎?我怎麼就覺得我才是要被判死刑的那個,你是不是把緊張都施了法扔到我身上來了王杰希,告訴你這一點點好處都沒有我緊張等下表現失常你也脫不了關係啊!」
「黃少……」肖時欽打了個呵欠,好像站著都會睡著:「你緊張的話等一下可以交給我。」
「你這就不對了肖時欽,根據你傳給我的影片,像我這樣滔滔不絕宛如天籟之音的語速才能帶給法官致命一擊,你才要當好旁邊的晨間女主角不要拖我後腿啊。」
肖時欽想不起來他當時傳給黃少天什麼東西,不過怎麼想都不是好徵兆。
「黃少我想你等等還是別上去……」
「我都穿成這樣了不上去還是不是男人?我黃少天豈是到了臨頭才反悔的人嗎你說明白啊。別擔心該學的我都學起來了,上去大喊幾聲我反對是難不倒我的!」
王杰希思考著讓這兩人來當他的辯護律師到底是不是正確選擇,他甚至想到這兩人會不會是仇家派來的臥底之類,俗話說得好,藍雨和微草是世仇嘛,只可惜就算如此他還是會搶走那幾年的總評比冠軍,他可不害怕喻文州的笑容。
冠軍,靠得是實力,而不是打假球。



時間過得飛快,本來就只有一小時的時間在三個人有些雞同鴨講和走神的過程中消失,隨後法警就過來把王杰希帶進法庭,黃少天和肖時欽晚了一些才進去。
喻文州沒有成功把陪審團制引進,目前仍是由多名法官採共同裁決。
五名法官坐在最高的法官席上,正後方就是象徵正義與公平的天秤圖案。兩側分別是被告與提告席,律師和檢察官的位置就在席位旁。正中央是應訊台,後方是空無一人的證人席──因為全是受害者,沒有證人──再更後方則是擠得一絲空隙都沒有的旁聽席,同時還有攝影鏡頭把法院裡的一舉一動都拍下傳輸到法院外的大螢幕。
黃少天在隨意亂撇時卡殼了一下。
他分明看到在法官正下方,應該身披黑袍的書記官位置上坐著一個張佳樂──
和他的狂劍士好基友孫哲平先生。
他根本不曉得這兩人怎麼是混進來的。


arrow
arrow

    狐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