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方王
*我……這應該不算太……痛？
*傘修真的沒有故意放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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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平安送回興欣後，蘇沐秋和葉修連坐下來休息一會兒都沒有，趕著給摩托車補完油就走了。
照樣是葉修騎車，沒駕照的蘇沐秋坐後座。蘇沐秋一手放在腿上虛握成拳，另一手時不時就要拍掉臉上刮到的風沙，俗話說，一件粗糙的亞麻衣就能逼瘋一個感官敏銳的哨兵，何況這整條路上連綿不絕被飛速行駛的摩托車激起的氣流裡的雜物。
雖然身邊有葉修在，蘇沐秋卻不想讓他分神，只丟句專心騎車別管我就回頭自己忍受彷彿千萬隻螞蟻爬過的不適，他突然覺得身為哨兵真是件麻煩的事。
沒辦法，誰讓他有個堅持在高速行駛下鋪開精神觸梢避免撞到行人的嚮導，恐怕全世界也就葉修一個把情感探測當雷達使的奇葩了。
「沐秋，哭了沒？真不要我幫忙？」
無視最高速限，葉修把改裝過的油門一催到底，撩起的風像劍幾乎能把風衣扯破，葉修脫口而出的話還沒成形就撞得支離破散，然而蘇沐秋總能捕捉到他所有的聲音所以葉修也從不在意。
「不用！我什麼人啊，葉修專心騎你的車去！」
蘇沐秋抵在葉修耳邊大吼，參雜著引擎狂風暴雨般的雜音，回頭又呸呸呸的吐掉不小心吃到的沙。蘇沐秋發誓下次寧願跑步也絕不搭摩托車了，他恨死這會怪叫的鐵玩意兒。
如果不是趕時間的話。
原本近十小時的路程被葉修壓得剩不到一半，不包括中途一小段義斬友情贊助的私人直升機──本來是要直接從興欣飛到塔前的，因為太高調而讓眾人駁回。
到了離塔還有幾百公尺時，葉修扭轉車頭規規矩矩找停車格停下了魔托車。
「不直接撞進門口？」已經做好緩衝準備的蘇沐秋問。
「你想被抓嗎沐秋大大？」葉修脫下安全帽扣在後照鏡上，抓緊空檔幫蘇沐秋梳理一會兒感官。
「不然你怎麼進去？不是整個塔都在秘密通緝你嗎？」蘇沐秋也脫下悶得他相當不舒服的安全帽甩到另一個後照鏡上。「說你私藏叛亂主謀什麼的。」
「看看周圍，沐秋。我都出現在這麼近的地方，如果有人想抓早就來抓了。」葉修不閃也不躲，勾著懶懶的笑意迎上半夜巡邏員警的目光。那員警看了看是兩個成年的哨兵和嚮導，似乎是不會惹事的不良少年類型，沒說什麼就走了。
「對塔來說，我恐怕只是個權力鬥爭時可用的棋子，但現在塔的主事者們有必要先把這放一邊來處理王杰希的事，自然不會管我在哪裡做什麼。」語畢，葉修叫出葉秋匆匆忙忙寄給他的電子訊息，黑色的字體在淡藍的屏幕中微微發光，簡單述說了喻文州目前進展到哪，帶給塔多大的輿論壓力與實際行動抗議等等。總歸一句進展順利暫時不需擔心。
另外王杰希的審判從秘密軍事法庭改成半開放公審，也是因為有大量人民希望親眼見證這位從來都犧牲自己撐起他人的魔術師，同時也是勾起戰爭害死近二十萬人的主謀會是什麼結局。
畢竟這是與他們相關的故事，他們有資格知道。
多虧這樣，塔在更改決定時同時更改了對王杰希的態度，至少王杰希要能活著站上被告席，也才會有得知高壓拷問的葉凌零緊急致電阻止的情況發生。
「所以你要從大門正大光明的進去？」蘇沐秋十分自然的牽上葉修的手，一邊走一邊幫對方拍掉沾在風衣上的汙垢。
「當然。」葉修笑笑：「這可是我家。」



走到挑高的玻璃門前，葉修知道塔裡的警衛和接待員又換了一批，幾個熟悉的面孔參雜其中，包括之前給葉修透露葉秋行蹤的老人。
「大少爺。」老人慈祥的向葉修打招呼，目光落到蘇沐秋身上時有些訝異，又了然一笑。「歡迎回來，您和您的哨兵要回房休息嗎？」
「不用了，這次我曉得怎麼做。」葉修眨眨眼，向老人點頭致意。
老人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將一張磁卡交到葉修手上：「老爺在樓上等您。」
「謝謝。」
葉修接過，迅速拉著蘇沐秋走到電梯旁，磁卡刷過，電梯的目的樓層燈自動亮起，待葉修按下關門鍵便快速上升，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指定的樓層。
叮──
電梯門盡責的響了一聲，開門後葉修毫無意外的看見他家老爸一臉嚴肅的坐在走廊邊的長沙發上，連坐姿都是標準的軍人姿勢，每個角度精準得像是丈量過的。
「肯回來了？」
「不肯也得回來，你不是早就知道才在這裡的嗎？」
葉凌零把摺疊好的軍裝外套掛在手臂上，起身掃了葉修一眼：「能把外頭搞得雞飛夠跳的，除了你還能有誰。」
蘇沐秋似乎在葉凌零眼中看見隱藏的自豪，他不曉得葉修有沒有注意到。
「找你朋友的話，跟我來。」
葉凌零甩下一句話，不管葉修和蘇沐秋有沒有跟上轉身就走，還是漂亮的軍人正步，軍靴在安靜的走廊裡迴響著。
跟著走在後面，葉修微微繃緊的眉似乎舒緩了些。
其實這兩人的親子關係好像沒想像中差？蘇沐秋稍微更新了腦中的資料庫。
葉凌零帶他們到了一間加護病房前，透過一旁巨大的玻璃可以清楚看到裡面除了一張床外全是空的，也因此更可以把一切狀況收進眼底。
「惡化了？」葉修攛緊了手，不太敢相信裡頭的人是前些天才見過的王杰希。
葉凌零左右各搖了一下頭：「有人用改良過的自白劑拷問他，殘留時間約為十分鐘。」
換句話說，對哨兵敏感到恐怖的感官而言幾秒鐘就會崩潰的痛楚，王杰希承受了十分鐘。
「……媽的。」
葉修爆了粗口，蘇沐秋拿起門旁的消毒液往手上抹，順道也幫葉修噴了兩下，酒精的味道飄散在空氣裡，混合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老頭子，晚些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葉修按開了門走進中央的準備室，趕在門關上前向葉凌零說道：「不說我就自己找出來。」
洗過手、換上隔離衣，進到管制區時葉修克制著自己別顯露太多不需要的情緒，房裡的人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憤怒，他們要的是一個好的結果。
蘇沐秋輕拍下葉修的肩，兩人沒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王杰希，而是看著疲憊的眼中流轉著微弱希望的方士謙和椅子上不小心打著瞌睡的袁柏青。
他們守過了最初的黃金二十四小時、煎熬的四十八小時，即將等到最終的七十二小時，眼底殘留著深深的黑眼圈。方士謙甚至連坐下都沒有，一個勁握著王杰希的手，連用力都不敢就怕捏傷了對方。
「老方。」葉修把果實拋給方士謙：「餵他吃下去吧。」
「……那也要看看小隊長領不領情。」方士謙把玩著等待很久的解藥，神態複雜：「他連我都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