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方王
*這次就不點蠟了
*平日二更果然會死掉#


-----------------------------------------

因為人實在太多,一部分擠不進上林苑的人通通留在情報鋪裡打地鋪睡覺,幫忙收拾晚餐留下的垃圾外,也省得多走一段路回上林苑。
而葉修和蘇沐秋當然沒真好意思兩人睡一間房,最後還是擠進了韓文清和張新傑兩個說出去可能會嚇死人的組合。
「老韓啊你往牆角睡一點,不然我睡迷糊了可能會把千機傘砸到你身上。」
「囉嗦!」
蘇沐秋和張新傑眼神交會一秒,很有默契的把自家嚮導推到兩邊自己擠在中間。
「蘇前輩,辛苦了。」
「彼此彼此。」
葉修一手把蘇沐秋勾住往自己的方向拉,蘇沐秋也就順從的鑽進被窩裡,另一邊張新傑望了眼手錶,脫下眼鏡安安靜靜枕在韓文清臂膀上睡了。
冬夜沉寂,沒有秋季的風也沒有夏季的蟬,燈一關上就是無盡的黑暗。
拉被子時些許的摩擦聲和低低的呼吸充斥整個室內,蘇沐秋側臥著往旁邊移了移,空出單人床絕大部分的位置給一沾床眼皮就打起架的某人,只餘一隻手放在對方腹部上,隨著輕淺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不禁想著有多久沒有和葉修同張床入眠。
光陰離得匆匆,卻少不了在人身上刻下痕跡。蘇沐秋還沒有仔細看過自己的容顏所以不曉得,然而他知道葉修的個子抽高了,五官不再帶著青澀,偶爾自瞳孔裡會閃出天真,只是絕大時候仍蓋著薄薄的世故,膚色偏白眼底還有淡淡黑眼圈這點倒是沒變──一樣的作息不正常。
細長的睫毛隨著閉合眼瞼貼在眼窩上,尾端微微上翹,如同葉修在念他名字時會微微嘟起的唇型。每當這時蘇沐秋就特別喜歡自己的名字,每個音節都像是鳥兒宛轉的嘀鈴。
不曉得葉修聽見他叫他時有沒有這種感覺。
一抹熱度偷偷暈開在蘇沐秋體內,順著血液爬上四肢,纏繞在指尖,清涼的薄荷混雜柚子甜香在空氣裡飄盪。蘇沐秋按道不好,連忙在事情沒鬧大前翻下床,狼狽的躲進浴室裡去。
反應得太快以至於他沒看見應該早已睡著的葉修嘴角浮出的笑。
報應。
葉修往殘留著蘇沐秋體溫的床緣蹭了過去。



「沒睡好?」隔天一早,蘇沐橙咬著饅頭打量親哥哥浮腫的雙眼。
「別問了,沐橙快吃吧。」
在浴室冷靜了整個晚上,後來逃避現實的跑到樓下沙發上睡的事說出來一點都不光榮。
蘇沐秋覺得這東西自己知道就好。
「沐秋,昨晚跑哪去了,早上起來沒看到你都快被隔壁的閃瞎了。」一隻手從後方搭上他的肩膀,手的主人咬著吸管正在喝豆漿。「整個晚上都不換姿勢,也不曉得老韓的手臂怎麼練的,真的不麻嗎?」
「葉修,別靠我這麼近!」蘇沐秋錯過了閃躲的黃金時刻,表情有點僵硬。
蘇沐橙往後退了一步。
「我的好沐橙姐姐,小心一點啊。」剛好後方提著早餐的方銳經過,蘇沐橙一退讓方銳險些把袋子扔掉。
「打擾談戀愛的人會被豬踢。」蘇沐橙認真的說,突然,她才發現方銳身旁還跟著個快要透明化的林敬言。兩秒鐘裡解情況後,蘇沐橙立刻抓起兩個人的手扣在一起,把人一起推到角落去進行如何讓流氓恢復精神的講座。
「沐橙很有精神嘛,沐、秋?」葉修低下頭,壓低聲線貼在蘇沐秋耳邊,一瞬間耳廓就在葉修眼前燙成粉紅色。
蘇沐秋咬牙切齒。這貨絕對是故意的。偏偏他還不能給人一點教訓。
「呵。」葉修又往脖頸處吹了口氣,停在人真的暴起前扔了個東西給蘇沐秋:「準備準備,我們該走了。」
「什麼……」蘇沐秋伸手接過,那是一副風鏡,佈滿了風砂造成的刮痕,布料也有些舊,卻看得出有被小心保養過的痕跡。
「戴上,我們騎車過去。」葉修披上架子上的風衣,千機傘扣在背後。
蘇沐秋把剩餘的饅頭三兩口吞掉,心跳有點不規律的加快。
「你一直保存著?」
「不然呢?失物要等失主來領回吧。」
「那……」蘇沐秋握緊拳頭:「還是你帶著吧,你騎車需要。」
葉修回眸望了蘇沐秋一眼,挑高一側的眉:「不必了,我有新的。」
「咦?等等,你……」
「原本想說戴著它能看到你看過的風景,不過似乎是做不到。」葉修低低的念了一句:「因為你的眼裡是我啊。」
那個早晨,陳果在浴室裡看見方銳和蘇沐秋把臉埋在洗手台裡。
「你們倆做什麼?」
「「降溫。」」



後來林敬言買了三包瓜子送給蘇沐橙,拍拍站在蘇沐橙後方一身格外的莫凡讓他加油。另外根據可靠消息來源表示,林敬言那一整天都沒有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包括吃飯工作洗澡睡覺。
霸圖同胞們越發覺得心情複雜。
「前輩,你擋到我了……」
「未成年不要看。」秦牧雲堅決擋住宋奇英有可能瞧見林敬言的所有角落。
發誓守護霸圖僅存的未來。



雖然葉修放話要去打單挑,但在這種時機點也不可能真的直接衝進塔裡找葉凌零談話。
他能保證的只有他爸不會狠下心斃了他,如果是像小時候揍一頓捆一捆扔進牢裡餓幾天的話機率是很大的,要是被丟太多天錯過救人的時機可就太好笑了。
何況要見到他爸前還有重重關卡,衛兵啊監視器啊不曉得當幾年掌權者的老人們啊,能自由來去的也只有郭明宇那種奇葩了。
明明有一身好功夫卻總過不上安穩平靜生活的人。
不過在吳雪峰監視下,葉修相信東西有平安傳到方士謙手裡,至少對於以前的副隊長葉修還是挺放心的。
因此找葉凌零的事可以先緩緩,說服群眾的工作也急不來,重大審判的消息葉秋一直監控著,有動靜便會連絡他。扣除這些,讓人擔心的事就剩下一件了。
葉修看著眼前一大片茂密的森林,停好車脫下安全帽。
「眼睛瞪大點沐秋,我們採雙花去。」
「雙花?」蘇沐秋躍下後座,不習慣搭摩托車的他還對速度感意猶未盡,雖然沿途的風沙真的讓他刺癢得快瘋了。
「藥草的名字嗎?」
「也算。」葉修替他撥了撥頭髮,把沙子撢掉一些。
「那兩個來找藥草的人呢?」
「找到藥草就能找到他們。」
蘇沐秋不解:「葉修你別打啞謎了,直接說不行嗎?」
「你看到就知道了,現在去找一大一小兩棵樹吧。」葉修捉狹一笑:「真的是一大一小,如果一樣大的話那就是找錯了。」
「好吧,往哪兒找?」蘇沐秋甩甩頭髮,淡色髮絲融在正中午的陽光之中,連同他的精神嚮導也抖了抖羽毛。
葉修勾著嘴角欣賞一會兒。
「整片森林,沐秋大大。」
蘇沐秋的動作像按下暫停鍵停在很不自然的姿勢:「慢點,今天的風兒太喧囂我沒聽清楚。」
葉修又再說一遍,同樣的語調同樣的速度:「整片森林哦,沐秋。」
蘇沐秋僵硬的抬頭望著面前無邊無際的森林,認真想著他可不可以申請加班費。
這最好找得完。
難怪葉修要他背好幾天份的食物過來,敢情是要在這裡露宿了!
等一下,露宿?
人煙緲至的森林,只有兩個人的野外露營……欸嘿。
「蘇沐秋同志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請馬上停下來,感謝你的配合。」葉修一臉嫌棄的朝旁邊退幾步。
「葉修,你不能這樣,想想我們多久沒單獨相處了,適當紓解哨兵的情緒是每個好嚮導的責任。」蘇沐秋步步逼近。「別騙我你沒有感覺,我站這邊都可以聞到淡淡的茶香。葉修,我們的結合斷得夠久了,讓我把它接回來好不好?」
「我拒絕。」葉修把安全帽砸過去。
蘇沐秋單手接下了它。
葉修突然痛恨自己選了一個很難一瞬間打趴的哨兵。
「蘇沐秋我現在真的不想,要就等全部事情結束再說。」
「不,你想。」蘇沐秋呼吸間都是葉修的味道:「我知道你想,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既然你知道不是時候……」葉修沒有否認他嗅到薄荷柚香時一瞬間的衝動,如果條件允許他絕不會拒絕,畢竟他等這天等得夠久了。
然而他還沒有真的習慣蘇沐秋回來這件事,死了九年的人突然跑回來說他沒死只是睡了個覺,任誰都不能接受。葉修先前只是藉著各種事情的繁忙而擱置了情感,突然被蘇沐秋拉著正視它,說真的,葉修還沒有準備好。
對蘇沐秋而言長達九年的空白,對葉修何嘗不是。
印象中的蘇沐秋和現在的蘇沐秋,相同,也不同。
「沐秋,再緩緩行嗎?」葉修難得的用上商討的語氣,他重視眼前的人,他仍舊愛著眼前的人,只是他需要時間調整心境。
「行。」蘇沐秋還是停下了腳步,兩人間隔著伸出手就能碰到的距離:「我等你。」
「謝謝。……沐秋,你不覺得我和你認識的葉修不一樣了?」
「有差別嗎?」所以蘇沐秋伸出了手:「就算再過十年,只要你不放手,我的選擇都是你。」
「放手了還是會把我追回來對嗎?」
「沒錯就是這樣!」蘇沐秋比著大大的拇指,然後看見葉修藏在眼底的光。
葉修滿意的抽根糖,剝掉糖紙塞進嘴裡:「我突然覺得剛才走錯畫風了,蘇沐秋我建議你忘掉它。」
蘇沐秋猛地反應過來大罵:「葉修你這心髒,套我話!」
「我可沒套,都是真心的真心的。」葉修敷衍的扭頭走進森林,蘇沐秋背著行李一邊炸毛一邊小心跟上。
「葉修!給我停下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談什麼啊你是我媽嗎?哈囉母上最近過得可好?」
「不是這個,可惡葉修我叫你慢點,有種行李自己背啊!」
「加油點蘇大大,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那你就等等我啊混帳!」
聲音隨著葉修的小跑步很快消失在樹林深處,至於蘇沐秋一開始想的自主規範之事?恐怕在趕上葉修之前都不會想起來了。
反正不急,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一起走。



微苦的液體滑入口中,王杰希皺著眉把它吞到胃裡。
並不是味道難以下嚥,而是吞下去的過程太過難熬,滑入食道的東西像是岩漿流過,灼燒著所有接觸到的地方,不管幾次都無法適應。
還來不及喘口氣,和自己相比顯得溫暖許多的唇又貼了上來,這次是一口甜得膩人的糖水,沖淡方才滿嘴的澀然。
王杰希撐起一隻手把對方推開。
「王杰希,不吃點東西你會虛脫。」方士謙滿臉不同意,他帶來的葡萄糖液已經打完了,然而塔似乎一點在乎的意思都沒有,每天除了少量三餐和飲水什麼都不給,自從王杰希吃過一次較黏稠的流質食物後捂著胸口咳到抽蓄,方士謙只能自己弄點有熱量的液體餵王杰希喝下去。
郭明宇帶來的五管萃取物節至剛才已經是第四管,王杰希看起來卻沒有太大的起色使方士謙又開始焦急。
這麼一天一天拖下去不是辦法,無止盡的折磨幾乎讓王杰希意識昏沉,有時候方士謙要叫人叫很久才會有反應,而有時候又會作出些許任性的舉動,比如剛才的拒絕吞嚥糖水。
「小隊長,聽話,喝掉它。」
王杰希微微搖了搖頭。
「你不吃東西真的不行,忍忍,一會兒就過了。」這次王杰希好像是反應過來了,張開眼努力聚焦在方士謙身上,方士謙連忙多灌了幾口糖水,一手輕輕順著對方的背,手上傳來的骨頭觸感讓方士謙比吃了黃蓮更苦。
還真的是說不出口的苦。
扣扣。
牢門響了,方士謙瞧著時間不是送飯的時候,一腳把帆布包踢進床下。
「誰?什麼事?」
冰冷得接近殘酷的聲音跟著門打開的舉動清楚響起,進來的人站得直直的,似乎連看他們一眼都是汙染眼睛的行為:「高層有問題要問,請把王杰希帶過去。」
「他現在的情況不好,無法回答問題。」
方士謙說的是實話,但來傳達的人連理都不理,態度更加煩躁。
「高層要你帶他過去不是商量,是命令。過不過去哪裡是你能決定的。」
「我是醫生。」方士謙堅持。
「不干我的事,如果你堅持不過去我只好自己請他走。」
方士謙本來還想反駁,卻被揪著衣領的手逼得停下,王杰希坐起身喘了幾口氣:「我過去。」
「小隊長!」
「可以的,陪我……就好。」
被那雙眼注視著,方士謙只得長長的嘆一口氣。「好,我陪你。」
門口的士兵已經相當不耐煩,見方士謙抱著王杰希起身,說聲跟上轉頭就走。腳步大得讓不想晃到懷中人的方士謙很吃力,卻沒有其他選擇。
王杰希也讓他加快腳步,畢竟等等的問話才是關鍵,一步錯將導致步步錯,王杰希希望能清醒的堅持到回答完全部問題。
這是與時間和毅力的賽跑,他沒得迴避。



arrow
arrow

    狐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