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方王
*任性的王隊
*有些悲慘的劉副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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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硬生生痛醒之後，王杰希的情況就沒好轉過。
雖然在鎮定劑的效果下人是睡著了，然而明顯看得出睡得很不安穩。皺著的眉頭從來沒鬆開，壓抑著的呻吟聲破碎的自口中溢出，身體還是抖，時不時抽蓄兩下，就像直接抽在方士謙心上。
方士謙握著昏睡的人的手，另一手拿著濕毛巾替對方抹掉冷汗。毛巾髒了，安文逸就幫著換一條新的，整個過程方士謙的視線只有在數值器和王杰希身上來回，似乎就怕錯過了任何一絲變化。
病房裡安安靜靜的，連黃少天都沒說一句話。
因此王杰希的嗚咽顯得更大聲了。
撐著，小隊長，忍忍就過去了。
方士謙不停的在心底念著，一遍又一遍，似乎這樣就能抹掉對方身受的痛苦，又或者，能替對方分擔一半的痛。
到底是誰說結合斷了就不會痛？胸口可疼得要命啊。但是這還不足你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吧？如果我的痛能減緩你的痛，讓我痛苦到暈厥也行。
你的疲憊你的責任你的傷痕你的淚水你的一切，抽去會使你感到不舒服的所有都讓我為你背負，一半也行，我將無條件為你承擔。
我想再看見你站在我身旁與我對話，就只是千篇一律的普通日常。
不難的，小隊長你說是不是？
所以我的小魔術師，請不要離我而去。



一大群人闖了進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守在門口附近的魏琛以及包榮興大小兩流氓，一人一串易開罐差點就撲了上去。
「嘿你們是來踢館的嗎？這麼大膽什麼星座的？」
包子揪住最近一人的領子，大有不回答就打的意思。
「什麼星座……放開我臭小子！」那麼恰巧被拉住的人就是劉皓，老奸巨猾老謀深算碰上小白就是一點用都沒有，更何況包子可是個打架技巧相當有水準的小白。
「中氣也挺大聲，獅子座的吧？」
「我說你糾結別人的星座做什麼啊包子。」看過對方的排場，還是魏琛保險起見把人拉了回來，不然還沒談過就打可有些糟糕了。
「你是呼嘯的劉皓？興欣很忙沒空接待外賓，帶再多人來也一樣。回去吧小子。」
論年紀沒人比魏琛更適合喊別人小子了，這恰恰好把劉皓方才喊包子的那聲堵了回去，是個人都得氣悶。
然而相當不幸，現在的劉皓認為自己是神，他只會更加猖狂。
「是啊，很忙，忙著藏匿王杰希嘛！」劉皓整整衣領，從口袋掏出免死金牌不對，馮主席親自給予的逮捕令在兩人面前閃了一下：「馬上把人交出來，否則興欣的罪刑將更嚴重！」
包子和魏琛對看一眼，背後走出藍雨的醫生徐景熙和關鍵先生宋曉。劉皓見狀微微退後一步。
「別緊張別緊張，我只是個沒戰鬥力的醫生。」徐景熙朝劉皓攤攤手：「你看，我只有手術刀和一些要小心使用的限制藥品，很薄弱的。」
「……」劉皓臉上寫著相信你才有鬼。
「說真的我們沒有惡意，只是要提醒你一下等等你會面對一個可攻可守戰鬥指數爆表的人……嗯這麼說好了，我是來standby替你療傷的。」徐景熙說。
「我是來避免你被打得太慘的。」宋曉道。
「我是來趴在屋頂當擺設的……壓力山大。」獨自登高望遠的鄭軒嘆，不過音量太小沒人注意到。
就這樣，喻文州來找黃少天時看到了悽慘的畫面。
劉皓鼻青臉腫的坐在沙發上，徐景熙在替他上藥，旁邊是以一難抵百被壓制在地上的方士謙，同樣身上掛彩無數。黃少天坐在輪椅上一言不發，宋曉按著不小心拉傷的手臂叫疼。
不過少了事件的主角。
「你們都給我放開！不准進診療室！」就算四肢都被限制行動，方士謙還是死命掙扎著，不然誰曉得這些只知道來逮人的傢伙會不會善待病人。不，不可能善待的，腦中轉過王杰希被一手扯下床的畫面，方士謙打個機靈掙扎得更加用力。
喻文州使個眼色要他稍安勿躁，一路走到診療室門口輕敲著門。
「不能進來。」裡頭傳出安文逸的聲音。
「是我，喻文州。」喻文州說。
門後方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喀擦的開了門鎖，安文逸側身打開一條門縫，警戒的瞪著喻文州背後似乎想闖進來的人：「喻隊請快點。」
「嗯。」喻文州進了房，微笑朝後望：「不准過來。」並用力把門關上。
令他訝異的是，房裡那個人並沒有如他想像的躺在床上。王杰希坐在床沿，仍舊看得出臉色不好，其餘卻相當正常意識也很清晰，喻文州不禁想問是不是狀況只停留在發燒沒有繼續惡化。
只可惜他看見王杰希桌上擺著一瓶止痛劑。
「雖然我不是醫師，但我認為你的情況不該吃止痛藥。」喻文州拿起小瓶子，仔細端詳上面的成分。「王隊，任何藥劑你都不該吃。」
「我知道。」王杰希平靜的說著沒有動作，雖然那是因為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出行動，光是要維持坐姿就用光了他全部的體力。
止痛藥畢竟只是讓身體不感到那麼疼痛，對他現在的狀況不僅沒有幫助，還可能造成惡化，這也是方士謙只敢在一開始給他一管鎮定劑就不再施打任何東西的原因，然而他沒辦法想那麼多了──思考也是要耗掉精神的。
「別怪興欣的醫師，我要他拿的。」王杰希雙手施力，努力讓自己站起身：「……喻隊，幫個忙行嗎？」
喻文州默默走了過去，一手穿到肩下，讓王杰希的手臂可以繞過他肩膀找到施力點。
「方前輩知道？」
「不，等等出去應該會被他罵。」王杰希覺得心情沒有想像中那麼難熬，反倒是說出來的話有點不太像他自己了。
喻文州微微皺著眉。
「你可能回不來。」
「我知道，身體狀況相當不樂觀。」王杰希試著在對方攙扶下向前走著，身體仍不由自主向下滑讓喻文州很想改變主意把人扔回床上勒令不准動。就是想想而已，雖然花了些時間，他們已經在伸手就能碰到門把的位置了。
「麻煩你了，喻隊。」
「……不。」
王杰希抖著發軟的手轉開門把，滿身冷汗的喘著。
雖然有些晚，這時候自首還來得及吧？
他迎上外頭整群不善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