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方王
*解藥就……身邊就有囉（#
*怎麼能虐小周呢小周那麼可愛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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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野裡的最後一人倒下，冰雨斜甩，帶出血沫如落英繽紛。
那一刻夜雨聲煩遍體鱗傷，而索克薩爾連衣角都完好如新。
雙膝控制不住的下彎，黃少天將劍抵於地撐住身體，用尚且能動的腳一拐一拐移動到喻文州身邊。
肌肉每收縮一下便擠出一股血液，順著紋理匯流成紅色的刺青，猶如行走於苦難路上的神之子，扛著自願背負的十字架，任憑荊棘花冠扎得頭破血流也不埋怨。
不同的是，他不為眾人感到難過，他只為了他的神難過。
喻文州，在心裡描繪無數次的名字，比任何人都努力的，他的信仰。
黃少天扔掉手上的冰雨，劍鋒落於地描繪出一圈纖細紅痕，如同餐盤上美麗的裝飾。
他單膝跪地，努力睜大沒受損的右眼，給了術士一個比陽光還溫暖的笑容：「隊長隊長，看吧我就說我可以的，誰都不能在你身上留下傷痕……」
聲音越來越微弱，挺直的身子脫力倒向喻文州，帶著藥力未退的對方一齊倒在地上。
「……哎呀抱歉隊長我起不來了，讓我躺著一下就一下就好，這姿勢會不會壓得你很難受，還能呼吸嗎隊長？」
語速照樣連珠砲般轉，卻只剩下氣音，如果不是頭正擱在肩上喻文州根本聽不清。
「少天，不用勉強起來，休息一下。」喻文州吃力的抬起手放在黃少天背上，立刻被膩了一層血。「撐著，救援很快會過來的。」
黃少天好像是笑了笑，低低的起伏從胸口傳到喻文州的胸口。
「那隊長聽我說個故事可好？別看我這樣我可是說故事小能手，小時候原本要被送去演說培訓的呢。」
「嗯。我聽著。」從喻文州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黃少天微閉的左眼，血絲從額頭流進去又流出來。
「那我說啦，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遠得要死的地方有一個瓶子，瓶子裡一開始只有一點點氣體，後來就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可是瓶子又沒有變大，然後隊長你猜怎麼了？」
「不是說故事嗎？怎麼變猜謎了？」
「不要管這個，隊長你猜啦快猜快猜快猜！」
「好吧。」喻文州看著那頭毛燥亂翹的頭髮，眼裡抹過一絲笑意：「瓶子破了？」
「才不呢！」黃少天顯然很得意，這句話說得特別清楚。「氣體它變成液體了，壓縮啊隊長，這是初中定理吧看看我都還記著。欸別笑話我隊長我知道你在笑，我還沒說完呢！後來啊，這個是以前但沒有很久很久以前了，也沒有很遠，有一個心裡面被放進了一個東西叫做喜歡，早上喜歡，晚上就更喜歡一點點，久了喜歡多了就變成了愛，很濃很稠化不開的那種。隊長你聽得見吧？我的心臟正在把愛打進全身啊，全部都是對隊長的愛。」
「少天……」
「隊長我再說一次，你聽不清楚我就再說第二次第三次都行的，我愛你隊長，一輩子就愛你一個人。那誰說過，人的感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量變不到一定程度是不會發生質變的。既然我都質變了就不想再質變回來，不管你怎麼想都無所謂，我不會原諒你亂講話破壞我們的感情，但不可能討厭你，因為黃少天就愛上了喻文州。」
喻文州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酥軟的手臂似乎多了點力氣讓他可以環上對方的脖子，他覺得鼻頭有些發痠。
「少天。」他很久沒聽過自己發出這種聲音了：「喊我文州。」
「文州。」黃少天很快接口：「文州文州文州文州，原來隊長喜歡聽我叫你名字，早說嘛雖然喊隊長比較習慣不過是隊長講的話我會改的是不是隊，呃文州！」
「嗯我喜歡，我喜歡聽少天念我名字的聲音。」幸好，當時我遇見了你。
壓在身上的人身體一點一點軟了下去，黃少天斷斷續續的氣音開始消失。
「文州，我想睡，晚點叫我起來……」
「我會的，少天可別賴床。」
「嗯……」也不曉得有沒有聽進去，只消一會兒黃少天便發出微弱卻平穩的呼吸聲，直接伏在喻文州身上睡著了。
累慘了，這個人。
喻文州嘆了口氣，摟在手裡卻是滿滿的寵溺。
我感覺得到你的心跳，所以請千萬不要停下來。



身材筆挺的男人走到兩人身旁，拿出噴霧器噴了兩人一身。
「嘖，我怎麼好像一直在幫別人噴這個……」男人抱怨著。
喻文州查覺到失去的力氣漸漸回到體內，伸出手朝空中握了握拳，反身將熟睡的黃少天抱起。
「謝謝，葉……」
「秋，別叫錯。」葉秋把噴霧器塞到龍貓背上鼓鼓的背包裡。「往那邊走一會兒就有醫療人員，我還要去找找有沒有活人先走了。」
「葉秋先生，我能請問一下你屬於哪一邊，又是怎麼拿到解藥的嗎？」喻文州溫文儒雅的問道。他必須確保黃少天的安危。
葉秋糾結了一下，用你認不出來這張臉嗎的表情說：「混帳哥哥這邊的，葉修你認識吧？就是他了。然後至於解藥……這就只是一般的結合熱抑制劑而已啊。詳情我解釋不清楚，想問回去找研發團隊討論，你手上的人失血過多很危險，先就醫再說。」
「好的，謝謝你關心。」喻文州將黃少天攪成一團的感知細細梳理開，他做不到緊急處置，至少能讓對方睡個好覺。
葉修嗎……喻文州想。是時候坦白面對了，反正葉修那邊……最低限度不會讓黃少天出事。
喻文州低頭輕吻黃少天嘴角，朝葉秋指示的方向一路向前。



「小周，說清楚，小江怎麼了？」
對付這名後輩葉修一點都不敢馬虎，雖然周澤楷的目標只有王杰希，而他身邊還有蘇沐秋。
周澤楷看起來就快哭了，紅著眼眶，卻又帶著隱藏不住的怒氣。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周澤楷身上的血不是江波濤的。
雖然如此，但小周身上本來就沒有結合，小周擅長的武器也是遠距離型的……葉修不能確定江波濤是否還活著，也不曉得是不是周澤楷做的。
若是江波濤性命垂危，依周澤楷的個性是不會離開對方身邊的，所以能讓周澤楷變成這副樣子……葉修不太想往這方向想。
幸好，很快的就有完美的證據來證明了。
在那邊山坡上生龍火虎急急衝刺的不就是輪迴副隊長嗎？
江波濤困窘成這樣的臉色葉修還從未見過呢。
「小周！小周！」越來越近的人邊跑邊喊：「開玩笑的小周，我只是開玩笑！小周冷靜點！」
這好像，又是一件家務事。
葉修決定拉著蘇沐秋退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