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
*論如何慘叫
*地方的弟弟需要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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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葉修，葉修。」
誰？誰在叫我？
頭很痛，四周的聲音糢糊得如同隔了層紗。
「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快點！聽見沒有葉修！」
「嗯……」艱難的分開相親相愛的眼皮，熟悉臉龐豁然放大顯現在他面前，淺色髮絲幾乎揉合在從窗戶照進室內的晨光裡。
啊，對了，今天是去塔賺外快的日子。葉修迷迷糊糊的想。前些天蘇沐秋才揪著他耳朵喊著這票要是成功三個月的生活費都不用愁了，喊到他耳朵快長出繭來。嗯？等等。
「現在幾點！」葉修猛的拉住對方領子，起身時一個不慎額頭對額頭撞出砰然一聲響。「啊疼疼疼……」
「白癡你搞謀殺啊！」蘇沐秋一手摀著額頭眼淚都快滴出來，清秀未脫稚氣的五官全部皺在一起，憤恨的盯著又躺平回床上的葉修：「要是腫起來了你賠得起嗎！」
「哎我這不是也痛得半死？」這一撞睡意全跑了，只是額上火辣辣的疼，而頭還暈著呢。「蘇大大你是不是暗戀哥一大早離哥那麼近做什麼。」
「媽蛋誰暗戀你這頭懶鬼了！快點起來弄好，待會兒遲到的話錢你負責！」
「是是是，但你得先起來我還被你壓著。」葉修推了下蘇沐秋的肩膀把人翻到一邊去，卻瞄到蘇沐秋眼角微微一抽。「還沒好？」
「……快好了，再給我五分鐘。」
葉修稍微用點力隔著被子踢對方小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獲得美妙動人的慘叫。
「你這樣沒問題吧，要去的可是戰場耶。」葉修大大鄙視。
蘇沐秋敢怒敢言：「給我閉嘴，哥才不會因為這點小傷鬧出事來。」
「確定？那個叫什麼骨的不是裂了？」
「沒事就沒事，再不去準備你今天就沒早餐吃！」
「靠。」葉修扭頭看著家裡老舊的時鐘，六點五十五，很好他還有五分鐘。



「哥哥，葉修，再見。」小沐橙抱著小毯子睡眼惺忪的向他們揮手道別。「葉修幫我小心哥哥的腳！」
「好。」肩上繞著蘇沐秋的手臂，體溫隔著洗得發黃的襯衫向彼此傳遞，葉修覺得夏天做出這樣的動作真是熱爆了。「我們戰爭結束後就回來，外面很亂妳一個人不要隨便開門哦。」
「知道啦！」蘇沐橙吐了吐舌頭：「葉修被哥哥帶壞了，管好多喔！」
「喂，為什麼牽扯到我身上來了？沐沐妳胳膊不能向外彎啊！親生哥哥是我！」蘇沐秋敏銳的哨兵感官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氣氛和危機。
果然蘇沐橙隨即露出純真善良的笑容：「才沒有向外彎呢！葉修是蘇夫人，自己人！」
葉修彷彿聽到自己和身旁人三觀崩壞的碎裂聲。



「哎呀，這次的工作真有夠麻煩的，還臥底呢。」
「噓！安靜些，想被發現嗎？」
「不會被發現的，相信一下哥的能力好嗎？」葉修把手上的髒繃帶扔到一邊去，從隨身包拿出新的一捆。
「就憑你那見鬼的精神暗示？」
「就憑我那見鬼的精神暗示。」隻手托起蘇沐秋曬不黑而白皙漂亮到令眾多女孩羨慕的腳，小心翼翼的替傷口消毒抹藥，重新包紮。「這是最後一捆了，堅持些啊沐秋。」
蘇沐秋撇撇嘴；「反正該蒐集的東西都蒐集完了，明天接應的來了就能回去。」
「呵，這可不一定，這次戰爭我們可是挖到不得了的內幕。惡意什麼真是夠瘋狂的。」說到這，葉修與語氣不符的眼神黯淡下來。「……沐秋，在這場戰爭活下來的人會怎樣？」
「嗯？不就活下來還能怎樣？他們的命可是用別人的命換的。反正從瘋狂中清醒後他們也想不太起來吧。」從小從底層一路打滾長大的蘇沐秋對於人性已經見怪不怪了，最糟的時刻都過去了，現在又不是一個人能怕什麼？「對了葉修我問你個問題。」
「說吧哥聽著。」葉修正專心著替繃帶打上漂亮的結。
「如果我發狂了你會怎麼做？」
「痛打一頓唄。」
「哈啊？」
燕子一個不留神以頭落地。
葉修抬頭對上蘇沐秋的眼，黑耀石裡映著透亮的琥珀：「你還真以為你很重要啊蘇大大，我絕對會照三餐把你打到沐橙都認不出來，直到你醒來為止。」
「……夠兇殘的。」
「真不好意思。」
「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感覺不到。」
「哥就配合你謙虛一下而已。」
「靠？」
葉修直起彎曲很久的腳，拍掉附著在膝蓋處的灰塵拉著蘇沐秋一併起身。
「有人來了。」
「啊啊。」
「一大群，這次可不太妙。」
「就說被發現了吧親愛的一葉之秋？」
掏槍，上膛，執矛，前踏。
「阿修，戰爭完了考不考慮改姓蘇？」
「……別隨便插旗啊笨蛋。」
人群已經將兩人團團圍住，撲天蓋地的人數優勢，一般的搭檔可能早就放棄掙扎了。只可惜葉修和蘇沐秋從來沒遇過兩個人做不來的事。
「沐橙都說了我們還糾結個什麼勁，隨便它去了！」
「我可記下來了葉大大。」



又來了，頭痛……
一股鐵鏽味，身體好重，手伸不起來……
子彈穿膛而出的聲音就在耳邊，慘叫聲，嗚咽聲。還有誰在叫著我的名字。
灼熱的液體滴落在臉上。
是血？
不對，這是水？
好疼，剛才是發生了什麼……
啊……
好像是看到有個哨兵突襲沐秋，似乎還用上捨命一擊？果然身體動得比想得還要快，真是傷腦筋……
沐秋，蘇沐秋。
叫我名字的是你對不對？敢說不是的話哥就揍你。
沒事的。
我沒事，不要哭了。
冷靜下來。
嘖，連用精神觸梢的力氣都沒了，有點麻煩啊，是要我怎麼跟你溝通呢？
不過我不會死，我保證。
你說過禍害遺千年嘛。
所以冷靜下來，拜託了。
糟糕，越來越想睡了……
好吧，我就睡一覺很快醒來，你可得給哥撐著。
我一點也不希望起來看不見你。
我們還有約定沒兌現呢。
別當騙子。
沐秋，我……



「修……葉修，葉修！」
「沐秋？！」葉修猛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緩慢的流著輸液的點滴架，和淡色的……長髮。
「沐橙。」
「葉修你終於醒了！」蘇沐橙似乎沒有發現葉修的異樣，俯身摟住葉修的脖子像是要哭出來般。
「怎麼了？」
「你好意思問怎麼了？三天！你高燒不退三天！沐沐一直守著你啊！」陳果罵著歸罵著，看到葉修睜眼，眼淚早流了滿面。「你一直在囈語……燒又不退……我們真的很怕你……」
「呵，這樣啊。」葉修沒吊著點滴的手揉著蘇沐橙柔順的頭髮，嘴角擒著一抹笑。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沒血沒肺的！」陳果臉快黑了，哭到一半的淚滴硬生生留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的。
「我沒事，真的。」葉修的笑意越來越濃：「老闆娘別哭，要不我也幫妳揉揉？」
要不是蘇沐橙快把葉修遮個結實，陳果不確定會不會毆打眼前人的腹部：「葉修！算了你還是躺回去好了！」
「哎這可不行，哥也想休息啊，只是還有事沒做呢。嘿那幾個躲門口的都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有那個帶著抹布精神嚮導的也是。」
原本挺寧靜的病房外喧鬧一陣，然後隨著被壓垮的門掉進一大團人，和一隻龍貓。
葉修手抱美女以人生勝利組的姿態居高臨下掃視一番：「談正事，告訴我這幾天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