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
*有傘有修可是沒有傘修（意義不明
*小隊長一個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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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你說我們要怎樣使用這筆錢？」
「嗯？給人了吧。」葉修神情之平靜彷彿不是在討論嘉世的財產，白煙嬝嬝飄散於曾經以為再不會進來之地，轉開熟悉訓練室把手，記憶裡總是擠滿學員的房內僅剩一名提矛而立的少年，專注的練習同一動作一遍又一遍。
十七歲的青澀身板沏著汗，肌肉隨著動作拉出漂亮弧度帶動身體舞動長矛，矛尖寒芒閃爍，冰冷更襯出少年急切渴望的決心。
門開啟的聲音使他轉頭，看到來人更顯出一臉驚訝。
「葉修前輩？蘇沐橙前輩？」
葉修挑起一邊的眉，站到少年身前：「剩你在這。」
「嗯，我……」
「剛才的動作挺漂亮的啊，決定好要轉去哪了嗎？」修長手指夾下嘴上的菸，捻熄。漫不經心悄悄從葉修眼中退離。
前輩還記得我不喜歡菸味。
莫名的暖流從邱非心口流過。
他從來不相信上層傳出鬧得沸沸揚揚的消息，葉修不是會做出那種事情的人，這點做為被葉修重點關照的他而言無可質疑。所以他在一葉之秋代號易手他人時憤怒過，不為如此做的任何人，但為什麼都作不了的自己。
邱非只是想要和葉修肩並肩上戰場而已，只是如今連這點願望都無法實現。
他痛恨無所為的自己，進而憎恨一聲不提就這樣走了的葉修。然而他近乎瘋狂時葉修卻回來為他打了場指導賽。整整四十分鐘，事後邱非痛哭了一場，揍了陳夜輝一拳，下定了決心。
陶軒可以放棄，關榕飛可以走，所有人都可以離開，但嘉世的慘狀裡他只看見了希望，還沒有結束。
前輩的溫柔從來沒有變過，那這就是他唯一能為前輩作的事。
邱非輕輕吸口氣，站姿挺直，一如訓練有素的士兵。
「我想……繼承嘉世，所以我不會離開。」
前輩，嘉世不會倒。
蘇沐橙羽扇般睫毛一眨，將手上的東西給了少年。


「這樣可以嗎？」
「沒問題，只不過老闆娘會不會生氣就不知道了。」
「誰讓你把賠償金都給邱非了呢？」
「他比我更需要那筆錢。」
「葉修，你真的對別人太好了。」
「呵，那就是我在這裡的理由。」
回程路上葉修背著手砲吞日，手上揣著沐雨橙風代號卡，夕陽灑在背上點滴如碎金。






他睜開眼。
頭很疼，身體無力，他知道這是太久沒活動的後遺症。
聽說，他睡了快九年。
聽說，他是個哨兵，於最惡之爭時意識陷入井中。
聽說，他是孤兒，身邊再也沒有親人。
聽說，他原本有嚮導，但嚮導已經死亡，而塔會再給他找新的嚮導。
聽說，他叫蘇沐秋。


「早安。」有人向他打招呼。
黑色的頭髮，西裝筆挺，身邊跟著一只灰色毛團狀的動物。
他不認識他，或者說，他不記得他。
這個人的氣息他不熟悉，向他伸出的精神觸梢也不熟諳，但是那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是占據他內心很重要的一塊。
黑髮男子告訴他，他名為葉秋。而他對這名字感到陌生。


「有什麼事？」蘇沐秋鎖緊眉，混亂讓他無法好好思考，也不能帶給他絲毫安心。他明確的表示出不歡迎之意，就像很久以前要保護某個人一樣。
葉秋見狀只能把嘆息往腹中吞。
不知幸或不幸，眼前的淡髮青年從理論上不可逆的精神黑洞中回來，卻不再擁有任何記憶。
檢查的醫生說這可能是永久，也可能只是暫時。
不過這改變不了蘇沐秋曾經做過的一切，葉秋查覺到塔在害怕蘇沐秋。
最惡之爭時葉秋並沒有上戰場，因此不曉得當年蘇沐秋確切做過什麼事，能把塔嚇到將這個人藏了這麼久，但他知道蘇沐秋隱藏的可怖。
那一晚蘇沐秋一醒，警鈴幾乎是立刻響起，葉秋躲都來不及就被湧上來的各級哨嚮團團圍住，然後葉凌零摑了他一巴掌。
「孽子。」
眼中毫不掩飾失望與憤怒。
緊接著一片陰影落在葉秋頭上，剛醒來的蘇沐秋連站都站不穩，居然隻手撐在葉秋肩上直視憤怒的首席哨兵，如同受傷野獸咆嘯：「誰准你碰他！」
洩漏出的殺氣就算是被保護的葉秋都受不了，幸好只維持了不到兩秒，蘇沐秋就耐不住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再之後葉秋就被卸掉所有工作，美其名是負責與蘇沐秋溝通，但明眼人一瞧都知道他是被軟禁。
沒有任何對外通訊設備，葉秋完全被隔絕在不為人知的地底深處。
直到上層嘗試使用蘇沐秋。
「走吧，有任務要讓你出。」葉秋對蘇沐秋說。


久違的陽光相當扎眼，蘇沐秋忍不住瞇細了眼，淺色睫毛含著水霧像蜂蜜般膩人，薄皮膚透著血管成淡淡粉紅，微捲短髮上停著一隻燕子靜靜遙望遠方。
「往哪裡走？」
「微草聖所。」葉秋道，指著頂樓的私人飛機：「上去吧。」
「微草？」在蘇沐秋被告知的消息裡，那裡似乎有一個戰鬥方式千變萬化的魔道學者，更有著魔術師的美稱。蘇沐秋轉著手上的槍，一股興奮之情隱約竄出。
那我跟他會是誰比較強呢？
不自覺的，蘇沐秋覺得自己不會輸，能在那本小冊子上勝過他的一直都只有一個人。然而，那個人是誰？
精神圖景裡有一隻小小狐狸打著呵欠，抱住燕子柔軟的羽毛蹭得舒適。
和你有關係嗎？蘇沐秋彎起嘴角。


葉秋按住小龍貓不讓他撲到蘇沐秋身上。
那隻燕子可不喜歡你騷擾狐狸，一邊壓低聲音斥責。
環顧四週確定無人發現葉秋才定下心。似乎沒有人注意到蘇沐秋精神圖景裡還有另外一隻類似精神嚮導的動物，除了他，而葉秋可沒笨到把這事情到處宣揚。
對於這種情況葉秋查了許多資料，綜合出恐怖的假設：蘇沐秋和葉修的結合是塔強制撕開的。
只有這樣蘇沐秋這端才會殘留一部分葉修的結合體，同樣的，因為技術不好，撕開了一小部分保護著結合體的葉修的精神嚮導。
對於有一個精神嚮導被分割掉一部分還絲毫不覺到處禍害後輩的哥哥，葉秋感到……不知道該感到什麼，或許是壞人活得長的感嘆。
不論真相如何，塔對葉修和蘇沐秋而言已經不是安全的避難所了，必須告訴混帳哥哥。
葉秋摸著偷藏在內襯口袋的手機。
這可能是唯一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