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葉修生日快樂！
*既然是生日只好讓葉神看起來攻一點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永遠的朋友（x）永遠的基友（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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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市場鬧哄哄的，小攤販身子挨著攤位邊喊著今天西瓜大特價邊敲攤子上一大片綠油油的西瓜，一顆作為展示品提前切開的西瓜汁水四溢，嫩紅的果肉稍微降低周遭炎熱的暑氣。
菜販擺開陣仗，瓦楞紙板用油性奇異筆大字寫上青江菜買一送一，紅蘿蔔和玉米也不遑多讓，往攤位裡一走就看見滿滿的紅與黃，價格優惠，老闆還喜歡在紅白塑料袋裡給常客多塞一把蔥。
旁邊新來的魚販撐開大遮陽傘，陰影下並排大保力龍盒中裝著碎冰，幾條魚擺在上面標榜新鮮現釣，引了一群大媽肩靠著肩腿挨著腿圍上一圈。
葉修往那盒中瞧了一眼勾了勾嘴角，海水魚，天曉得他們這附近根本不靠海，哪來新鮮現釣。
想當初葉大少爺初到蘇家一個半月，柴米油鹽醬醋茶大字不識一個，連出門買蒜頭都能帶著一罐玻璃罐裝紅蔥頭回來，讓蘇家小妹笑了半天，蘇家大哥氣到搖頭貓進廚房把紅蔥頭變成油蔥酥，一天兩餐配白飯燙青菜吃到現在還沒吃完。
不過魚又是另一回事。在那之後第二天，少爺一大早從竹蓆上被掀被子拖下床，給人推進浴室裡洗漱完換過衣服，頭髮都沒來得及整理，前面翹了兩根後面壓平著就被帶進了市場。蘇沐秋強壓下把這人賣掉的念頭，手把手的教會葉修如何選購各類食材與殺價，從雞蛋白菜到蘇家很少買得起的雞鴨魚肉一個個講過，份量多，蘇沐秋又趕時間語速飆的跟趕火車一樣快，記憶力不錯的葉修總歸還是記下來幾個，至少那之後他買東西都不會買貴了。
還是會買錯就是，這個暫且忽略不談。
那一天，葉修印象最深的還是蘇沐秋說起魚時臉上一副嘴饞的表情，魚這種東西對葉修而言只是往常每日三餐幾乎都會出現的一道菜，並沒什麼大不了以至於他很不能體會對方的心情，然而他還是默默的把這個表情轉化成零與一儲存進腦中硬碟裡，雖然不曉得什麼時候用得到，直覺還是告訴他這時候記下來沒壞處。就這樣，有關魚的知識成了葉修對泡麵以外最了解的食物。

而這知識現在就用上了。

自從葉修買菜功力有精進，蘇沐秋忙著沒空時就會讓葉修去市場給家裡那台小冰箱進貨。當然，他們買不起太貴的東西，每一餐也很少沒吃完的，因此那台冰箱長期斷電，說是儲藏櫃還差不多。
這一天，恰逢葉修進蘇家一年，家裡的米剩一小包、冰箱角落可憐兮兮的躺著一把九層塔、門上留著兩顆蛋，連倒進沙拉脫空瓶的沙拉油都沒了簡直令人絕望。
於是葉修抄起壓在花瓶下的幾張紙幣代替蘇沐秋上市場。

盛夏的陽光曬得葉修腦袋發暈，還沒長高的葉修擠在人群裡感覺氧氣都要被搶光，他無比渴望上層新鮮空氣，但回頭一想蘇家的配菜，又覺得長到一百八根本是天方夜談想想就好，他現在是來買菜的，補充一下快斷糧的悲劇，還有──
買給家裡那個大熱天過勞發燒躺床的傢伙吃。

葉修知道他們家窮，但是也不該為了一批代練兩星期沒闔眼，是個人都會倒。更誇張的是那位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天才，自己都顧不好了還抽時間催他妹妹去睡覺。
葉修當時可還沒開啟同生死共患難的人物設定，撐了幾天就乖乖去睡覺，於是兩星期完後葉修一早醒來看著趴在桌上的人，還以為他終於做完工作爆睡去了，拿過外套幫人蓋上時一碰到手臂才發現體溫不正常的高，仔細看螢幕裡一片灰白，根本不是練完而是操作者中途AFK，人物放野外被小怪撓死了。
從未碰過身邊人生大病的葉修嚇壞了，也不想去管代練完成得如何，伸出手臂盡全力把跟他差不多高的人半拖半抱到床上，從醫療箱裡翻出早就超過保存期限的退燒藥又倒了杯水，卻怎麼也叫不醒蘇沐秋。
請醫生？
太貴，沒健保的他們付不起。

葉修此刻體會到了沒錢的悲哀。

想了又想，葉修只好上網百度，照著上面的回應一樣畫葫蘆照顧起蘇沐秋，幸好這兩天是暑假，沐橙被招待到同學家玩，不然就怕小女孩看到哥哥倒了哭上半天。葉修更不會照顧女孩子這種生物了。

蘇沐秋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聽見好久沒聽過的冰箱轟隆轟隆響，額頭上一片涼涼的，微微睜開眼就看見葉修背對他一手端著泡麵碗喝湯，一手還在鍵盤上飛舞。大燈沒開，便宜螢幕上的光一閃一閃全映在葉修臉上。
「小心近視。」
整天沒喝水，蘇沐秋嗓子啞得像鴨子叫，渾身無力得難受。
葉修聽見聲音，放下泡麵碗飛快的幾個操作讓角色停留在安全處，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你可終於醒了，好點沒？我去給你倒水……」
從一大早邊顧蘇沐秋邊給剩下的帳號卡練等，葉修也有些累了。撐著膝蓋站起身，發育期卻偏瘦的少年推開攔路的衣物和椅子快步走出房間，幾分鐘後端著杯水和一條濕毛巾回來。
「還難受？」
拿下蘇沐秋額上貼著的舊毛巾，葉修把人扶起來貼上冰涼的牆壁上，聽見蘇沐秋輕輕的舒嘆一聲。
葉修把杯子塞進對方手裡：「早跟你說別接這案子，我們做不過來。瞧你把自己弄成這樣。」
蘇沐秋慢慢的喝沒應聲，眼睛裡只瞧著彩色螢幕上那個角色的等級，三十一。
葉修順著百度上說的拿冰過的濕毛巾給蘇沐秋擦臉和手，一看蘇沐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放心，剩下兩張卡我給你練上去了，這張是最後一張，期限是後天吧？我熬個夜，絕對能完成。……吃點什麼？冰箱裡我看過有蛋和米，粥吃不吃？」
蘇沐秋這才鬆口氣般的轉回頭，杯裡的水剩三分之一就被推回給葉修：「省著明天吃，剩下的泡麵湯給我就好。」
「你就逞能吧你，生病還喝泡麵湯。」葉修可不讓，他小時候生病，哪次不是被伺候得服服貼貼的，泡麵湯這種東西怎樣都不會出現。擦完手臂，葉修放下讓體溫燙溫的毛巾，從堆滿雜物的桌子上撈出過期的退燒藥，扭開瓶子倒兩顆給蘇沐秋：「明天買新的，湊合著吧。我去給你煮粥。」
「你哪來錢買新的？」蘇沐秋吞了藥，聲音沒那麼啞了可還是虛虛浮浮的，半嘲諷的語氣一點威力都沒有。葉修等他把剩下三分之一的水喝完才接過空杯子，拿著兩條毛巾準備起身。
「門邊花瓶下不是壓著一些？後天交了卡錢就來了，那些拿來買藥不為過吧。」
「那些……」
「行行行我的蘇大少爺，您躺著睡您的覺，剩下事我來行不？」
葉修強壓下了蘇沐秋的話頭，不然依這傢伙每筆錢都要花在刀口上的脾氣，肯定不會為了自己累過頭去給自己買藥，翻譯成蘇家語言這叫自作孽不可活。這樣就算了，蘇沐秋肯定還不會等身體完全好才起身工作，拖著病不吃藥又過勞，又倒下的話根本就是個死循環。
這麼一想葉修突然覺得之前扔蘇沐秋一個人工作跑去睡覺的自己有點廢，早知道死也該拖人去休息一下。
可惜沒有早知道。
蘇沐秋還躺在床上暈，葉修在三秒鐘前給他腋下夾了根體溫計喝令他不准動，自己則悶在簡陋的廚房裡開小電鍋放米熬粥。
基於相信自己的廚藝不行，葉修把工作全程交給電鍋去弄，從冰箱拿出一塊新的冰毛巾用舊的洗乾淨包一包就回房陪蘇沐秋順便給角色練等，結果一回去就看見蘇沐秋正準備從床上探出半身去摸滑鼠，葉修爆手速把人壓了回去。
「蘇沐秋算我拜託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行不行？憑你現在的身子是能做什麼，想讓大家看見抽風的秋木蘇？」
「緊張啥？累倒又不是第一次，醒了還不幹活飯是會送到嘴邊是不？」蘇沐秋毫不在意，身體力行的詮釋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幾個字，葉修兩眼都瞪得一樣大了。
啊，本來就一樣大。
「要你別起來！」葉修還是壓著蘇沐秋不放，要是平時葉修的力氣可比不上長年勞動的蘇沐秋，可現在對方並得手軟腳軟倒給葉修行了方便。嘴裡碎碎念著靠啊還真不是第一次，葉修邊空了隻手去抽塞在對方手臂下的體溫計，一看，得，三十七點五度，還在燒。
其實不用葉修這樣，蘇沐秋也知道自己身體狀況不好，然而做為家中經濟來源，養病這種事太奢侈了他不習慣。
蘇沐秋擺擺手把葉修幾乎快戳到他臉上的體溫計撥開，厭煩的說：「我只是起來檢查一下你代練的情況，交給飯都不會煮的人我不放心。」
「我去你的不會煮飯。」還未對垃圾話完全免疫的葉修被戳中了點：「燒退了競技場見，別說我欺負病人。」
「呵。」蘇沐秋一股優越感上來了，這樣都會被激，小孩子嗎？「你敢說你不是用電鍋煮還忘了插電？」
「我用電鍋又怎了，電鍋惹了你嗎？」葉修怒：「還有我有插電！」
蘇沐秋滿臉不信任，也真虧得他在病中還能擺出如此招仇恨的表情，蘇沐秋一字一句念得緩慢：「你確定？」
「確定！」葉修被他盯得發毛：「……我、我去看一下。」
結果最後葉修還是沒挺住，一溜煙的跑了。盯著匆忙跑出去確認的背影，蘇沐秋忍不住失笑。
他怎麼會在剛醒來時覺得葉修很可靠呢？錯覺、都是錯覺。

這就是為何葉修會一早出現在市場的前因後果。
等粥煮好讓蘇沐秋吃下後又一番折騰就到了早上，對方是說了句早去早回翻個身躺回床上補眠，他就得在大熱天裡出門買東西回去伺候對方。
……不知為何心情卻不差。
可能是房裡悶想出來逛逛。宅男葉修心裡想著，給自己奇怪的行為找了理由。
在市場繞過一圈，葉修奢侈的跑進吹著舒適冷氣的連鎖超市裡買了魚、薑和豆腐，如果不是手頭金額不足，他原本想多買點蛤蜊和絲瓜回去給蘇沐秋消暑，屋子裡熱成那樣，一臺電扇根本不夠涼快，窗戶全開才不至於熱出一層痱子，代價就是身上布滿的蚊子的咬包，所以說夏天還真是難熬的季節。
回家路上，葉修從藥局裡補充一點常用藥，把最後剩的錢花個精光才大包小包的回頭。
手一碰到門把葉修就覺得奇怪，他出去前明明有鎖，難道蘇沐秋已經醒了跑來開門？
屋內靜悄悄的，冰箱沒在運轉，屬於他們的房裡也沒傳出敲打鍵盤的聲音，葉修把塑膠袋扔到廚房流離台上，凝結在袋子上的水痕從門口拉到廚房他也沒在意。扣扣。葉修敲了兩下房門。

「沐秋，在嗎？」
回應他的是蘇沐秋悶悶的聲音。
「抱歉……」
「怎麼？出什麼事了？」
聲音很近，感覺就貼在門邊。葉修手放在薄薄的門板上，門虛掩著，但他也沒用力推。
對面好一陣子沒聲音。
良久，蘇沐秋才緩緩拉開門，葉修一眼望去沒看見閃到門後方的蘇沐秋，倒是看見了滿室狼藉。
抽屜全是開的，裡頭東西不是被扔出來就是被亂翻一通，被子一團亂的擠在牆角，電腦沒事，但旁邊整疊應該要在明天被交出去的帳號卡卻不翼而飛。
「帳本放在另一間房，沒事，不過裡頭除了沐橙下學期的註冊費就都沒了。房租和電費十天後到期……」
「小偷？」葉修打斷他。
「嗯，你也看見了。」蘇沐秋慢慢從門後走出，原本清秀的臉上掛了烏青和血痕，衣服有些扯裂，怵目驚心。
葉修皺起眉：「你跟他打起來了？」
「不是他，是他們。」蘇沐秋糾正，踢開地上一團雜物坐到床上：「三個人，聲音太大把我弄醒，然後我就和他們打了一頓，痛死了。血不是我的，他們有個人被我揍出鼻血，沾到而已。」
「你一個人也敢挑三個，東西讓他們偷去，你裝睡安份點也不至於受傷。」
蘇沐秋一聽這話就笑：「那疊滿級號值多少錢你可知道？那是下個月的生活費，沒了你下個月怎麼活？」
「你搞成這樣不是也沒保住？」葉修火氣上來，出口才意識到說了重話，蘇沐秋臉色瞬間沉了。「你、唉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你繼續睡等等我來收拾。」葉修轉身就逃了，留下蘇沐秋一人坐在原地，葉修一走就一拳打在枕頭上。
這下好了，為了那疊帳號卡生病，結果連帳號卡都沒了，蘇沐秋此刻覺得自己心情真的是夠糟的。

葉修照例把材料處理好通通丟電鍋，拿著水杯和藥瓶往床頭放得特別用力。蘇沐秋瞄了一眼，把臉埋回枕頭上，葉修沒說什麼，一件一件把東西歸位。
蘇家的東西本來就少，就算全亂了要放回去也不需要太久時間，接著葉修才跑回廚房拿了塊毛巾沖涼擰乾，回房狠狠砸在整個人呈大字型趴在床上的蘇沐秋後腦。蘇沐秋刷的一下跳起。
「媽蛋我也才消沉不到三十分鐘，你至少給我一小時能死嗎？」
「不會死，不過你再不吃藥，下一個砸過去的就是杯子。」葉修很冷靜的說，手伸向水杯真的有把它拿起來的架式，蘇沐秋搶在那之前把杯子奪走。
「吃藥吃藥，你是老媽子嗎？」蘇沐秋念，幾顆藥丸扔進嘴裡，一大杯涼水咕嚕咕嚕喝個痛快：「欸你都不擔心喔，我們斷糧了耶，十天內不湊出一筆錢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人說，睡不好會造成智商降低，完全身體力行啊蘇大大。」葉修吊起一邊的眉，似笑非笑的說。蘇沐秋特別想一個暴栗砸在他頭上。
「智商降低你妹！打算怎麼辦？去找工地搬幾天磚？還有明天的違約金得付，媽的這小偷太缺德了。」
「我只有個弟弟真是抱歉。」葉修真覺得這傢伙蠢了：「哪個小偷專門翹外表看起來就這麼窮的家還只偷帳號卡？根本就是你那雇主想賴帳不給錢，要人來偷的，這事交給我來吧，明天能搞定。」
「你能搞定？去找小偷打一頓再搶回來？」蘇沐秋還是不信他：「省省吧你，我都打不過你要怎麼打過，這不是遊戲裡你也不是一葉之秋。」
葉修越來越覺得蘇沐秋的智商有明顯下降的趨勢，這人平時不都挺可靠，怎麼重要時刻就這麼可愛？

……可靠？可愛？
葉修為腦中不自覺拋出的形容詞感到一陣惡寒。
「反正說了交給我，信不信由你。電鍋裡有魚湯，餓了就去吃，我晚上才回來。」
「你去哪？」
「拿回帳號卡啊。」葉修理所當然的說著。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真的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隔天中午，在約好的網吧會面的對方盯著葉修從包裡拿出的一疊帳號卡，嚇得眼睛快從眼眶裡掉出來。
這怎麼可能？這堆卡不早就被人偷回家了嗎？為了怕出事除門前才檢查過一遍，怎麼會出現在一葉之秋手裡？
「怎麼？付錢啊。」葉修悠哉悠哉抬頭望向比他高一個頭的人，一點畏懼之意都沒有。
「你……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練好，檢查！」
「行，這邊是網吧，你一張一張檢查，我等。」葉修把卡往桌上一拍，那個人的魂直接被嚇走八分。嚥下口水，手抖著一張一張檢查。
理所當然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葉修手伸到對方面前：「好了，給錢，你不會說你想從一葉之秋手上賴帳吧？」
「我……」對方我了個半天，旁邊的人因為這邊的騷動一個個都探頭看，看到不行了他只好拿出錢包塞給葉修整疊鈔票，這原本是他們打算私吞的錢啊，他看著都肉痛。
葉修心情卻是好了，錢到手，還有什麼不好談的？點清金額葉修就往外走，外頭看起來精神許多的蘇沐秋正在等他，看件葉修比出沒問題的手勢滿臉詫異。
「搞定？還真的，就憑你？」
「有意見啊。」葉修撞了下他的手臂，疼得該處本就淤青的蘇沐秋哎哎叫。
「怎麼做到的？」蘇沐秋當然有意見，昨晚就見葉修一臉風光的回來喝完湯洗洗睡，怎麼中午過來就有帳號卡了？
「這不簡單嗎？他能偷一次，我怎就不能偷他一次？」正午烈日當空，葉修拿著剛拿到的錢去買了一隻冰棒分成兩股，其中一股塞進蘇沐秋嘴裡。
「擅闖民宅啊！」蘇沐秋咬著冰棒，碎渣化成果汁流進正渴著的喉嚨，真是極上的享受。
「我可沒幹那種事。」葉修連連撇清：「我讓他弟拿給我的，昨天我來確認了那一區有人打架又從我們那跑來的，接著拿糖果賄賂一下他弟，等他出門再去他家拿根本順路啊。」
蘇沐秋盯著葉修讓太陽曬得紅通通的臉頰，不知怎麼的就很想咬一口，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沐秋？」
「……啊，沒事，你、你那冰棒比較多，拿來我咬一口。」蘇沐秋說著把頭湊了過去，淺色柔順的頭髮在葉修面前擦過，明明每天朝夕相處，剛剛那刻的心跳加速是怎麼回事？
「你就沒想過他帶著帳號卡出來的可能性？」蘇沐秋偏著頭問。
「那不是更簡單，跟他講我放進他包裡了請簽收不就好。」葉修看著少一大半截的冰棒，換他去搶蘇沐秋手上的那一截，握上蘇沐秋的手拉到嘴邊跟著咬了一大口：「怎麼查出來的你就別問了，依你的智商無法理解。」
你丫的。
蘇沐秋差一點又罵了髒話，鐵了心飛速把葉修手上的冰棒搶來吃完，連同自己的一塊解決後垃圾扔回給葉修：「謝謝招待。」
「……蘇沐秋回家競技場見啊！」葉修用力勾上他的肩碾他，但蘇沐秋莫名就覺得心情好。
「笑那麼噁心，想到什麼了？」葉修鄙視。
「沒啊，想到你吧。」
「哈啊？」
「想到你等等在競技場被秋木蘇打趴的樣子。」蘇沐秋掙脫葉修的手臂，裝起神槍手的樣子，食指中指緊貼，朝葉修開了一槍。
「……你真的回去睡一覺比較好。」葉修搖頭嘆息，跟著又貼上去搔對方癢：「怎樣，認輸？」
「自己去！」
蘇沐秋邊躲邊笑，葉修沒看好路反倒被蘇沐秋抓到機會對準腰部一波攻擊帶走，眼淚都快出來了。

還是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日常，煩人的天氣和窮到有一猜沒一餐的生活都沒變，但總覺得──蘇沐秋想。
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一種，讓人很開心的喜悅。

葉修發現自己越來越常盯著蘇沐秋傻笑，果然笨蛋這種病是會傳染的嗎？
是時候好好睡一覺了。

是說。
單人床大熱天裡擠兩個人，還是好熱。
葉修再一次被蘇沐秋踹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