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方王
*嗯……最近心臟還好嗎
*真的要小心進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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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死亡的消息迅速傳了開，連續登上了許多天的報章雜誌頭條，甚至有人為它專門做了長篇報導，時間軸從王杰希剛進微草一直推演到剛結束不久的內亂。
是的，內亂－－塔不承認它是一場戰爭，甚至不將王杰希視為一個有與塔抗衡實力的人，充其量就是失敗的叛亂份子。
只是不幸的還沒接受法律的審判就死了而已。
不過用心讀過報導的人都會發現報導內根本沒有寫出王杰希為何這麼做，連形容詞的運用描寫都和之前全然不同，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人一樣。
所以事實的真相是什麼呢？
所有人都覺得這將會永遠成為一個無解之謎了。
然而如同覺得這震撼彈不夠大似的，幾年前最惡之爭的內幕居然也被扔了出來，一路糾纏相扯纏捲綿延抽絲剝繭到最後，所有線索一致指向同一個人。
榮耀教科書，公認最強的嚮導，在任何人眼中幾乎都是最強大的背影──葉修。



「葉修，是我的親生兒子。」
閃光燈一叢一叢的亮，平時只居幕後，唯有最惡之爭時出現過一次的首席哨兵首次站在螢光幕前，一開口就是令人措手不及的消息。
「因為保密原則，我要求他不得透露自己的身分，在此向大家致歉。」
「透過一些流言我想大家應該都有聽過葉修找到新哨兵的事情，這個流言是錯誤的。葉修的哨兵一直都沒有換過人，也就是說有關葉修哨兵死在最惡之爭的事情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與同僚的刻意隱瞞，我向各位第二次致歉。」



位於一牆之隔的後台，麥克風的聲音不受阻礙的傳進葉修和蘇沐秋耳中。
「這樣真的好嗎？」
「老頭子堅持要說的話就隨他去吧。」葉修吐了口氣，把玩著手腕上的戒菸貼紙。
最惡之爭，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不久前才剛經歷過。
啊不對，不久前經歷的是普通的內亂呢。
只不過偶爾閉上眼還是能看見那一抹血色，迷迷糊糊時也能聽見一聲又一聲絕望的呼喊。來自葉修，也來自蘇沐秋。
根據葉凌零給他的資料拼湊出的真相其實就只是那麼簡單，一個字，欲。
人出生就背著罪這點果然是對的嗎？
那一天，在兩人踩入喻文州意圖滅口的計謀後，自以為葉修身亡的蘇沐秋發狂的殺掉所有意圖接近他們的人。
子彈用完了就搶別人的槍，沒有槍就改用刀，沒有刀，行──徒手撕裂你的咽喉或者打碎肋骨掏出心臟。
大腦會將人的動作壓抑在身體不受傷的範圍內，但對當時意識陷入井中的蘇沐秋而言毫無用處，他的速度和力道遠超過一個人類所該擁有的，同時負荷的傷害也超乎預期。
疼痛不會對他造成任何阻礙，就算每個動作都在透之生命，蘇沐秋也只想著不能讓任何人接近葉修，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害葉修了。
因此既使敵方已經全滅，接近的友軍也被發狂的蘇沐秋擊殺而死，一直到他體力透支再也爬不起來為止。
然而蘇沐秋直到最後都沒有放開葉修。
這一點使葉凌零行使了趁著人不能動直接殺掉的否決權。
『帶走他。』
但是此人還是太過危險，再次暴走起來連他都不見得阻止的了。葉凌零不希望葉修和這人繼續走下去。一開始他的用意僅限於此，料不到其他人看見他從戰場上帶回這孩子，竟然提出強制切斷結合的主意。
抱持著要是葉修以為對方死了就不會繼續與人糾纏以及如此一來葉修就不會因為跟著太強大的哨兵被盯上的想法，葉凌零竟沒注意到其他人只是想讓蘇沐秋回到自由之身，萬一以後醒來能為他們所用的目的，賭上了葉修有可能因結合斷裂當場死亡的風險用不成熟的技術強制破開結合。
一邊是葉修死亡的危險──當時葉修的傷看起來本就沒多少活著的機率。
一邊是可能放出一個不受控制的哨兵──結合若還在，哨兵便有極大的可能在身體能動後順著本能去找嚮導，就算沒有意識。
攸關大局之下，要選哪一個再簡單不過了。



「……這是有關最惡之爭塔所隱瞞的部分。最後則是關於這次內亂的真相。」
「當微草投降後，身為主謀的王杰希並沒有隨著微草來到塔裡，而是選擇躲藏在興欣聖所內。雖然興欣收容通緝中罪犯的行為是錯誤的，但也因此葉修成了第二個最有機會得知真相的人。關於原本要求說明的第一人，也就是王杰希的嚮導方士謙則因為精神狀態不穩而無法說明清楚。」
「到這裡為止是我能向各位報告的。」
後台的蘇沐秋撐著腰舒展了一下發酸的四肢，把半蹲著怎麼看怎麼頹廢的葉修拉了起來。
「該你啦。」
「嗯。」葉修應著：「……報告後輩的死亡消息真不是什麼好經歷。」
「報告誰的死都不會是舒服的事的。」蘇沐秋說。
「也是。」
葉修將嘴裡叼著的糖棍扔進垃圾筒，往前走了幾步，手搭上放著透明棺木的推車，因為不能拉著電線到處跑的緣故沒帶著冰櫃。
「抱歉啦，外面的人不看見你不會平靜的。」葉修朝玻璃內望了一眼，笑道。



打開門，兩人推著推車移到了門外。
外頭一瞬間安靜了。
「嗨，大家別緊張。」葉修空出一隻手揮了揮：「我知道我魅力很大，不過我們不說這個。」
其實沒人跟你說這個。拿著相機的記者對這尊大神感到沒來由的憤怒。
葉修沒理會底下的心裡活動，把推車推到了台前：「為了不讓屍體解凍我們就先切正題吧，我知道你們不相信王杰希的死，雖然這樣對死人有些不太好，不過，有誰要上來確認的嗎？」
葉修側開了身，讓棺木裡頭的人不被他擋到：「只不過外貌有些……不想做惡夢的人，不要看比較好。」
底下的群眾果然安靜了，事實上不用接近他們就能透過透明的玻璃看見裡頭躺著一個人，蜷曲的身子、笑得猙獰的面容。
許久許久，一隻手緩緩伸起。
「葉神，那是不是你偽造的假人？」
葉修只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與蘇沐秋一同搬開沉重的棺蓋，裡頭乾冰的白霧馬上冒了出來。
「上來吧，自己摸摸看。」他說。
那個人縮了縮，與旁邊陌生的群眾對望幾眼，鼓著勇氣走上台，閉上眼伸手輕觸了裡頭青年的身體。
冰涼一片，帶著明顯的死後僵硬。
那個人瞬間抽泣了起來。
「杰希大神……之前幫過我，他、他不會是壞人的……」
「好了，下去吧。」葉修只拍了幾下那人的肩膀，安慰無濟於事，他也不打算安慰。
蘇沐秋幫著扶那人下台之後葉修又望向群眾：「還有人……想要確認的嗎？」
不然我就要把人送回去了，不論如何，迎著這麼多目光總是不舒服的是不是？
葉修又朝棺木撇過。
幸好方士謙有把你的眼睛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