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闌珊 傘修娛樂圈x @零二 血族paro
*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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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不是一件太難理解的事,也不是一件太難解釋的事。
它相當簡單,就直觀來講只是一個場景。
就是有些超現實了。

那天傍晚因為新唱腔飽受批評而鬱悶至極的我剛好下樓倒垃圾,我還清楚記得那條巷子壞了一盞路燈,巷子因此比平時昏暗許多,感覺起來也比平常更冷了,然而這並不阻礙我看見「他」。
圍牆造成的陰影中只有那東西的臉異常顯眼,夕陽殘下的紅和路燈的黃交叉刻印在上頭,如同歌舞廳裡滑稽毀壞只剩兩種顏色的彩球燈灑在殘破的人偶身上。
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那東西是死的。
蚊蟲繞著那東西打轉,而那東西一點不動。
可不是嗎?「他」擁有的可只有一顆頭顱與右邊的上手臂,要怎麼動呢?那東西胸膛以下的部分與左手部分完全消失,不是被扯裂或切斷那種傷口,而是好似遺落在哪一處一樣的「消失」。
失落了、disappear,不存在。

沒有一滴血,那東西就靜靜的閉著眼躺在沒壞的那根路燈杆下,不,「他」沒有身體其餘部分,應該說是頭靠在杆子旁、手臂放在柏油路上才是。總之在我走到路燈前那東西都毫無反應。
蚊子不敢停在那東西身上,我原本以為那是因為屍體或人偶的緣故,但那東西亦非屍體亦非人偶──當然當時的我也不曉得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東西在呼吸,輕輕淺淺的,深黑的睫毛也在顫動,「他」還活著。
至少在人類相對于死亡的意義而言,這東西還是活著的。
雖然活著,卻只有頭和手;雖然死了,卻還在呼吸。
說起來這東西其實不難看,並不是長得多美多妖豔像個時尚展會出現的男模,但「他」乾乾淨淨的,臉色白而不讓人覺得他不健康,夜色的短髮、墨黑的睫毛、挺立的鼻子與薄卻蒼白的嘴唇,讓人無法對他感到厭惡,而且不會害怕。
既使「他」只有頭與一隻手也無法使人心生畏懼。
這感覺真的很奇妙。
深紅的血月突然闖進我眼裡,裡頭盛著一個完整的我。
那東西突然張開了眼睛,漆黑的眼白,血紅的眼珠,驚慌呆愣的我。然後我看見他笑了,薄薄的嘴唇張開,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

「 」

他說了些什麼。

於是在那天我扔掉整週末的垃圾。
撿回了一隻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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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