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or Never

*哨兵嚮導
*傘修＞雙花≒喻黃
*一直不讓傘哥出來會不會被揍#
*兄弟情


-----------------------------------------

良好的空氣清潔機敬業的運作著，一切的雜質都被屏除在外。沒有煙硝，沒有腐臭，只有淡淡藥品味從點滴瓶流出，滴咚，輕巧的。
聲音也被隔絕了開，薄卻佈滿凹陷的牆阻絕掉瀰漫戰場的慘叫與砲響，流水與風的白噪音填滿空格，在聽覺裡悄悄滲透。
門一關上就是同樣也不同樣的空間。

「哥哥，你要從哪裡開始聽？」葉秋躊躇著，以他在塔裡摸過的案例，這三天發生的事情真的不算多，但信息量足夠把一個普通哨兵衝擊得呆愣了。
葉修把枕頭立在床頭，背倚著枕頭，雙手分開置於身側一派輕鬆：「局勢。」
「嗯。」
葉秋整了整衣領，這是他打理腦中思緒時常會作出的小動作，如果緊張的話還會用食指與拇指輕攆衣領邊緣，而他確實是這麼做了。
「聖所分成了兩派，一部分認為微草不可能叛變，不願意幫助塔對付依舊沒有動靜的微草；另一部分以藍雨為首，自願成為塔的矛與盾。」
「哦，文州啊。」葉修微瞇起眼，想著這有著特殊經歷的後輩。「真不像他的作風。」
「還有。」葉秋繼續道：「魔物群無預警出現在全大陸各處，造成不小的傷害。因為微草叛變至今仍算是謠言，因此幾乎所有聖所中的哨兵嚮導都奉命前去討伐魔物。」
「興欣呢？」
「可能因為我和你的關係，興欣沒有收到任何分派工作。」
葉修環顧不大卻擠了十幾人的病房，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解釋。
「你說了？」葉修問。
「沒全說。」葉秋說。「他的事應該由你來說。」
「真是不需要的體貼啊葉秋。」
「你也就這時後才說點人話，混帳哥哥。」

葉修往懷裡想掏根菸，才發現身上還穿著病人服。
於是他只得把目光往最有可能收起他菸的蘇沐橙和陳果身上瞟：「幫個忙？」
「休想，傷好了好說。」蘇沐橙攔住有心軟之意的陳果，態度強硬。
「哎，沐橙，體諒一下我啊這麼多天沒吸菸挺難受。」
「沒份兒。」
葉神給自己點了蠟。
「好吧那我就說說，不過我們先不談『他』。」還有些對你們而言更重要的事。「你們之中有多少人覺得微草的事是真的？」
「有關係嗎？」唐柔回道。
「關係大的。」葉修說，換個方向看著喬一帆：「待過微草的，一帆你看呢？」
喬一帆很明顯慌亂了一瞬，伸在背後的手指蜷了又開。
「我……我覺得王杰希隊長不是那樣的人，英傑也沒跟我說過……」
葉修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隊長他，雖然有時候有點嚴謹，但是都是為了我們好……這樣的他，我無法想像會引發戰爭，或是反叛什麼的。我覺得應該只是謠言。」
意料之內的答案。葉修想。「老魏。」
「咦？怎麼換到老夫身上了。」魏琛剛想喝口水緩和一下這對心臟不好的氣氛，被點到名差點噴了出來。
「全興欣最資深最沒下限又是微草死對頭前隊長，不問問你要問誰？」
「中間那個沒下限是多餘的！」魏琛拼著被觀望的壓力也要指正。「我在的時候微草那魔術師還沒起來呢，哪來評論。……不過也不是沒有點認識，抱負是有，但就我看來他要反還缺了那麼點兒動機。」
「老魏，我果然沒看錯你。」
「雖然不知道你說啥，看起來沒惡意老夫就收下了。」
葉修很滿意魏琛的分析，動機。他知道微草反是確定的，但動機才是這一切的關鍵點。
「沐橙，老板娘，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去看的那場公開練習賽。小高打敗王杰希那場。」葉修這次又叫了另兩個人。「那場王杰希放水了妳們知道吧？」
「放水？為什麼要做那種事，輸了對他沒好處啊。」那場比賽結果方銳也有聽說，當時還詫異了好一會魔術師居然輸了的事情。
葉修又想摸根菸了。
「對微草有好處。」他加深了呼吸，放緩頻率：「假設有什麼比不挑起戰爭更大的好處，王杰希就有可能叛變。現在有件事確實滿足這條件，所以──微草的事情是真的。」
「不可能！」喬一帆一瞬間喊出聲。「……不可能，這麼做的話，微草能有什麼好處？對英傑也沒有好處啊！」
「我沒說這次是對微草。」葉修試圖要扯出一點漫不經心的笑，卻發現有點困難：「正好相反，他這麼做是為了把微草變成所有人的共同目標。塔這幾年很不穩，最惡之爭的後續根本沒有獲得解決，可能身為哨兵嚮導的你們並沒有察覺，但人心還在浮動。」
受了傷的小腿還在隱隱作痛，但葉修知道這和他難以控制的表情無關。
「治療內亂的最好方法就是外患，或者說只要有了一個共同敵人，原本看不爽的陌生人也可以變成夥伴。王杰希想搶在最惡之爭重演前阻止它，他想用微草，不，他想用自己的命來換全人類的命。」
「可以斷定魔物群也是他用什麼方法聚集的。」葉修不禁感嘆怎麼會有人如此正義凜然，又如此天真瘋狂。又怎麼會是他認識的人？「我沒說這很好相信，我只是說了事實。要怎麼做隨你們。」
一片沉默在房裡蔓延，但聞輕雨聲淅淅，流水音淙淙。

「怎麼啦你們做什麼？我先說我跟著老大！是不是啊小弟？」
「別打我！我會跟著啦！」
「……上了賊船還能怎樣？好歹我拿了興欣最多錢的。」
「就說最心髒的是老葉，這種事不早講瞞個毛啊。」
「我想你會需要最佳搭檔，帶上我吧。」
「興欣都在你手上我這老板娘能跑？」
「……你說得算。」
「我聽你的，不過希望你配合治療別逞強。」
「葉修，我會超越你，所以現在我會跟著你。」
葉修鬆了口氣，感覺又能輕鬆控制表情了：「一帆？要去微草我可以送你。」
喬一帆搖了頭：「我要成為配得上英杰的嚮導，所以我該做的不是過去，而是以興欣的一員幫他！」
「決定了就不能後悔了。」
「不會後悔。」曾經的微草刺客，現在的興欣鬼劍士，跨出向目標延伸最大的一步抉擇。
葉修抿唇，眼角鍍上幾層柔和。
他又看了眼蘇沐橙和陳果，但不是討菸也不是提問了。
「那我們改來談談『他』。老板娘和沐橙啊，最近身體好嗎？」
兩名女士紛紛表示目前還行，默默找面牆扶著。
「那好我要說了。」明智的選擇，葉修嘆。「沐橙妳哥還活著。」
「那個混帳蘇沐秋還活著。」